张新杰:“……”你怎么跟乔栖的反应一模一样。
“我去看的是心理咨询师,不是心理医师。”张新杰无语地强调,“前者一般是轻度咨询,类似有前兆或患者家属才会去的,后者才是负责开药治疗病患的。”
张佳乐一愣,很诚恳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张新杰:“……我也没说是我有症状。”
情商太高的弊端就是容易脑补一些多余内容,张新杰头疼不已,走在小路上,见旁边张佳乐还是一副想问又不好问的模样,只觉得这条平日走惯的路过于漫长了点。
灯光把道路分割成一个个平等的圆,一轮一轮的暖色,铺了一整条街。
明亮得不合时宜。
张新杰对着这条长路沉默了好一会儿,冷不丁问:“张佳乐,你对乔栖是什么感情。”
这张新杰是聊天鬼才吗?张佳乐真是想不明白话题怎么跳过去的,答得也很生硬:“什么什么感情,我……我们就是朋友啊,朋友以上吧。”
张新杰没转头,直白地问:“有恋爱感情吗?”
“什、什么恋爱啊,”张佳乐这辈子也没想过要跟张新杰讨论情感问题,“就约等于家人而已,我和大孙还有栖栖共同相处过一阵子,她对我们来说就是家人啊……这么说来,那家伙要是知道栖栖在霸图受伤了,绝对杀了我吧,还有黄少天也……”
越说越乱,在张新杰迷之注视中,他再次强调:“真的不是恋爱啊!”
“不是恋爱你慌什么。”张新杰问。
“……”所以我不喜欢跟你们这群战术大师聊天啊!
“算了,这样就足够了。”张新杰脸上不见任何喜怒哀乐,公式化地问,“那下一个问题,你对家人的定义如何?”
“……为什么问得都这么心理学啊。”张佳乐有点头大,一开始明明是他问张新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但这个问题对张佳乐来说不难解答。
张佳乐生活在一个还算开明的家庭,从小就没亏待过他,也是童年得到过很多,长大后进了荣耀才难得遇上了得不到的东西。
张新杰隐约可以明白他家里的情况。
即使张佳乐在荣耀的世界里几经波折,也没提到过自己对不起父母或是为了回报家人一定要做些什么。
这就是细枝末节的差异性。
从爱里长大的孩子,不会和父母分得像做交易一样,反而觉得家人之间彼此支持是很正常的事,外人的支持才是必须要回报的,所以,当张佳乐无法回应百花粉丝期望时,他自己就已经非常在意了。
不同家庭环境造就的人,观念上总会有些细微的差异。
听着张佳乐介绍张家N市分家的情况,张新杰深刻体会到了这点。
在说起家人时,张佳乐不至于喋喋不休,可张新杰就没见眼前飘过的白雾中断过,一团一团恍过镜片,直到最后那一句“我妈还让我有机会带栖栖回家玩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才停了下来。
“……”张新杰拧着眉思考,喃喃低语,“说不定真的很合适……”
“什么合不合适?”张佳乐疑惑。
“……”
这场谈话中,张新杰第一次停下脚步,正视张佳乐。
其他夜跑的声音逐渐远去,张佳乐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落后别人许多了,好像张新杰早有准备和他单独谈一谈。
路灯下,张新杰开门见山:“张佳乐,你刚才不是问我,明天做什么去吗?我现在回答你。”
或许是天色过暗,或许是张新杰态度过于正经,张佳乐有一瞬间不太想听下去了。
“明天我就要去那个什么七大不可思议之一的扫墓了,是Q市南边的公墓群,那里葬着乔栖的亲生母亲,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冷风呼呼吹过耳畔,穿过了空荡的大脑。
张佳乐呆愣了半天,实在是消化不来,捂住脑袋横过一只手,“等等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你怎么知道栖栖母亲的事啊?我还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啊?而且你怎么还知道人家葬在哪里的?你干嘛去扫墓,不该栖栖去吗?还有你为什么邀请我啊?”
这也是亏得张新杰跟黄少天同时期出道,能消化巨大的废话量,不然还真被他说糊涂了。
张新杰皱着眉逐条回答,“她母亲应该是在她四岁左右时过世的。我知道这事是因为小时候在那里与她见过面。不告诉你是因为你没发现她从来都不提家里事吗,并不是针对你个人,所有人都是。邀请你是因为你说你将她当作家人,我家是会教育子女更早独立的类型,关系没有那么亲近,有些事情我想你比我更适合知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张佳乐头疼之下,只挑重点问:“那你干嘛去扫墓?”
“算是为乔栖保平安吧,最近她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应该说,她在Q市总是会遇到很多事,小时候是发烧,清明节又淋了雨,前阵子还遇上小宋家里的事,接着又是发烧,又是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