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说?”
“情感畸形,不知廉耻。”
乔栖一怔,“……”
两个词,如坠冰窖。
这都是些不知道在哪里学过,但迄今为止,从没在乔栖生命里出现过的词汇。
“你这个年纪喜欢比你大十几岁的人,你觉得正常吗?”韩文清一点没留情面,“而我这个年纪喜欢你,那是变态,都不正常。”
畸形,变态,不正常。
几个词如同巨石沉水,不痛不痒,只是那一声闷响沉重得连大海都担待不起,更遑论是乔栖。
一时间,两人的对话出现了明显断层,乔栖如同汲取氧气的鱼一样,艰难地说道:“那……万一真的出现了呢?”
乔栖抓紧了手机,掌心冒汗,“前辈你要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会被人憧憬是很正常的事,你有我没有的特质,那我被前辈吸引,憧憬前辈,喜欢前辈,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韩文清看不明白她干嘛那么紧张这件事,“憧憬和喜欢是两码事,十几岁的差距,你倒是不怕吃亏。”
乔栖顿了顿,指向自己,“我看上去不够聪明吗?”
“……”
韩文清难得地被堵了一下,确实,这是个能把大自己好几岁的人都玩得团团转的姑娘,被人骗到吃亏这事,还真轮不到她。
真够头疼的,韩文清眉头拧得更紧,“这和聪明与否无关,年轻的资本不是让你这么挥霍的,你会被那些特质吸引说明你见的人少,见多了就会觉得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独特的。”
“要按前辈这么说的,全世界的人谈恋爱都很异常了,难道他们也是孤陋寡闻吗?”乔栖据理力争。
“异常的是,十五岁的年纪喜欢上二十五岁的人。”
“那为什么二十五岁喜欢上三十五岁,三十五岁喜欢四十五岁,六十五岁喜欢七十五岁,七十五岁喜欢八十五岁,就正常呢?”
说到这里,乔栖有些控制不住音量。
后排林敬言愣了一下,向前座看去,即使不刻意去偷听,两人的交谈也会从缝隙里传来,这让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戴着耳机玩手机的张佳乐,犹豫之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听完乔栖这番话后,韩文清只闭了闭眼睛,知道乔栖说得没错,但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乔栖,法律规定是有意义的,如果你将未成年与成年恋爱合理化,那很多罪犯都能被原谅了。”
“如果按法律来讲,十五岁十六岁已经是可以负刑事责任的年纪了,法律都判断我这个年龄是有足够判断能力,也可以承担责任了,这和犯罪不一样,不是吗?”乔栖皱着眉讲。
“你说的对,但有人在意吗?”韩文清反问。
“……”
“他们只会觉得你是年少无知,是不知廉耻,是被二十五岁的人骗了感情,不会有人觉得你是在谈恋爱。”
“我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挺有自信的……”
“那是你,乔栖。”
韩文清抬眼看向乔栖,那双笔直的眼令人无从遁形,“你确实聪明,成熟,有能力,说具有远超同龄的心智也不为过,但你能因此抹掉你户口本上的出生年月日吗?能改变自己的年龄,改变身体发育速度吗?”
“前辈与我相处时,会一直想着我是几岁吗?”乔栖皱着眉,“我就不会这么想。”
“我不会,但当你与同龄人表现不同时,你与他们之间所有的相同与不同都会被放大,直到确定你是异常的那一个,决定这种观念的不是我,是整个社会。”
“……为什么要这样在乎社会所想呢?”
乔栖声音发了颤,因为韩文清在她看来分明是最不在乎社会怎么想的那个人,“我,还有前辈,难道不就是因为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才能在电竞行业打下去的吗?”
“因为电竞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恋爱不是。”
“……”
“即使你觉得没问题,你喜欢的人,又能接受多少?”
“……”
“乔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答案,只是你不愿意面对,所以才来问我的。”
韩文清灼灼注视着乔栖,更加直白地反问道,“你其实很清楚,一个正常人,在面对畸形的感情时,能不去厌恶,不觉得恶心,就已经是足够尊重的反应了,不是吗。”
异常。
厌恶。
恶心。
恶心。
恶心。
巴士车的空气封闭到几近缺氧窒息,不知是不是车开得不够稳,乔栖也有些头晕目眩,难受得几乎要吐出来。
她知道韩文清说的没错。
外界怎么想都无所谓,至今为止,从性别到态度到社交关系再到荣耀本身,几乎全被质疑过的乔栖很清楚,她怕的根本不是外界有任何声音,而是……
连自己在乎的人也会这么认为。
乔栖苦笑,或许是被韩文清训惯了,她竟然觉得说这番话的人是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