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四很好的完成了王言交代的任务,等到中午,齐四的小白衬衫全都汗湿了,还晕满着血点子,整个的成了血衣,小兔崽子看着很有几分凶煞。寸许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脸上还有水迹,一看就是洗了脸,又顺手抹了一把头发。
王言让齐四脱了衣服扔掉,换上他放在这里的衬衫,虽然大不少,但总也是干爽的,掖吧掖吧对付对付也就是了。
俩人下楼去看了已经被各种刑罚打的没有人样,早都没了气的井口浩二,这可真是活活大刑弄死的,除了没上电椅,剩下的刑具用上了大半。要说停,估计也就是齐四累了,抽支烟中场休息的时候,井口浩二还能缓口气,那之后就是一直被打到死。
让人收了尸体先在这放着,王言坐上了齐四的车,去金神父路上的一家饭店吃午饭。照旧的,进入饭店无需多说,老板自会上菜。王言仍然是坐到了最里面,既可以看到外面情况,也能够在第一时间躲避袭击的安全位置。
对面坐着的齐四一手端着茶杯喝水,一手撑着脑袋,偏头看着窗外“言哥,这帮日本人太猖狂了,他们都把这饭店包围了。要不我去给石哥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把这些人都控制住,也让日本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实力。”
“实力咱们有什么实力无非也就是流氓上街,争争地盘而已嘛。实力再强能强的过人家的飞机大炮,铁甲战舰日本驻防上海的日军两个旅团,将近两万的兵力。你那哪是让日本人见识咱们的厉害啊,那是嫌活的长了,想早点儿死。傻小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日本人有多看重我,我又有多不可替代吧告诉你,没谁都一样,千万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那这也太欺负人了。”
“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行了,这不是你该惦记的,你呀,就是吃好饭,养好身体,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儿就好。上菜了,赶紧吃你的饭。”
不同于以往的大口吃喝,王言现在吃饭是非常精致的,反正他一天到晚也没什么正经事,那叫个细嚼慢咽,摆他富贵大亨架子,硬装贵族。
虽然眼下正是饭口,店里许多人就餐,但毫无疑问,王言是最先上的,别人一道没有,他这先是冷盘凉菜,接着上热炒,最后弄炖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
也是这个时候,村本一郎和另一个西装革履的日本人走进饭店,直奔着王言过去,站到了桌子旁边。齐四看着这俩人,懂事儿的起身端着盘子碗去到旁边,又回来端了两盘子菜过去,自顾在那里大吃大喝。
让了另一个日本人先进去,村本一郎坐到外边,说道“王探长,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领事馆的领事大村彰弘,来到中国已经二十年了,游历过很多地方,是个中国通。”
大村彰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方头短发,蓄着短须。这种年纪,这种经历,还是在领事馆,无需多说,他的地位实际上是很高的,只是没有必要跟王言说明罢了。当然,也没有多高,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出来做跑腿的活来见王言。
他很有礼貌,微微俯身低头,一口纯正的,带着些许上海口音的中国话“请王探长多多关照。”
“哪里是我关照您,该是您二位关照我才是。”王言连连摆手,用快子在盘子上敲敲打打“二位可吃过午饭了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谢谢,不必了。”大村彰弘开口说道“早就听说王探长爱好享受生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王言呵呵一笑,没接这个话,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吃了口菜压下汹涌的酒气,他开门见山“今天的这个事情,相信你们都有了解了。问题确实在我身上,但这不是我的本意。王某人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上海滩人人皆知,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坏你们日本人的事呢
说起来完全就是误会一场,是方远途,哦不对,是井口浩二的一个手下,发现他与可疑的人接头。又发现他把从监狱中逃出来的人的位置,透露了出去。你们知道的,我从来不让手下的人得罪你们,还有国名党和红党,也不让他们与你们三方合作。因为我是他们的长官,如果得罪了哪一方,找后账那也是直接找我,是先要我的命。
就好像如果这一次井口浩二不是你们的人,而是其他两党的人,被你们发现了身份,也破坏了你们的一些行动,你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或许不会弄死我,但总要让我出血的。
我安安心心赚钱,舒舒服服享受,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当时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立刻派人抓了井口浩二的老婆孩子,想着到时候威胁他,接着借开会的理由,抓了井口浩二,想要审问清楚,执行家法。他在解释的时候,说那个同他密会的人是绸缎庄的老板,说当时他打电话是给家里的太太。这样的事,在我本就怀疑的基础上,怎么可能相信所以我又派人去抓了这个绸缎庄的老板。
井口浩二不死心,拿青帮的宿老威胁我,所以我又派人去抓了青帮通字辈的高云昌。当然,我也承认,以前同为队长的时候,井口浩二对我不尊重。我升了探长,做了他的长官,他对我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我本意就是找机会收拾他,换上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