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今天你哪都不用去,就在捕房呆着,有需要的话,我会让人找你,去吧。”
“是,探长。”王勇奎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转身就迈着雀跃的脚步进了捕房大楼。
王言对着后边拿着抹布擦车的齐四招了招手“去,把三个队长都给我叫回来,让他们到办公室来找我。”
“是,言哥。”齐四搞怪的学着方才王勇奎的样子敬礼,然后蹬蹬蹬的跑进了捕房。一般都会留着听用的人,几个队长在哪里都有数,只要打电话就好。
王言回到办公室,弄了一瓶洋酒,又让人买了点儿花生米回来,听着收音机中的广播,大早上的就在办公室喝了起来。
之前陈江流询问有关日本人态度的事件中,已经发现了方远途跟张贤这俩人中,肯定有一个是给日本人做事的。现在王勇奎忠肝义胆,大胆揭发,基本就确定是方远途了。
他露出马脚并不奇怪,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王某人太滑了,虽然嘴上答应跟日本人合作,但至今为止,透露出去的有用消息少的可怜,至于做事那就更不用想了。
而这一次,日本人丢了那么大的脸,不管那些犯人重不重要,有没有价值,都要把他们重新抓回去,或者弄死。这不是别的问题,是日本人的脸面问题。
他们想要王言配合他们,那不可能,自然就只能在他的手下身上想办法。方远途作为队长,有固定的巡视区域,也有不守岗的自由,手下还有二十多人做事,帮助日本人自然很方便。
这种时候,王言可是下了死命令的,更上面还有法国人压着,即便脱岗翘班,也有个限度,不可能离开太远。那些警员又都在街上往来巡逻,被人看到他跟人联系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王勇奎第一次看到方远途跟人接触是偶然,第二次发现巧合,那就是必然。现在时机也挺好,弄死方远途不用费那么多的手段。
吃喝了片刻,王言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石长兴打了过去“是我,你立刻带人去梦琪路,那是方远途的家,把他老婆孩子给我控制起来,仔细搜索房里的每一处的地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查完了打电话跟我汇报情况。注意点儿日本人,尽量别跟他们发生冲突。如果有冲突,那就别留手,更别留痕迹。”
得了答复,挂断电话,王言悠哉的喝酒,等待着手下三位队长的到来。
没用很长时间,不过半个小时,三人就一起开车回到了捕房。跟多数人一样,领导突然找开会,属下们不明所以,总是要提前沟通沟通,领导到底抽的什么风,怎么就突然想起开会了。心里有底,到时候也有应对。
三人敲响了探长办公室的门,得到许可后,他们齐刷刷的整了一下衣领,正了一下警帽,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才一进去,三人就愣在了那里。因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之后的王探长,在早上温暖日光的照耀下,喝着金黄的名贵洋酒,吃着放在油纸上的花生米。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在桌子上散落着柯尔特手枪的零件,王探长正放下酒杯,口中嘎嘣嘎嘣发出清脆声响的嚼着花生米,拿着一方白布,蘸着枪油保养着枪械。
关门进来,站到办公桌之前,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何绍宏这个铁杆亲信先开了口“探长,您这是干什么”
“你们知道,王某以前也是出了名的不怕死,出了名的彪悍。当年我混迹街头,靠的就是敢打敢拼,这才入了林鸿远的眼,拜到了他的座下,混了个悟字辈,到今天也算是成了能开香堂的老资格,有几分威望。也是靠着敢打敢拼,算上我那死去的爹妈爱护,供我上了几天洋学堂,不仅能识中国字,还能说西洋话,由此得入巡捕房。
凭着愣头青不要命的劲头,次次冲锋在前,破了一些桉子,得了一些功劳,一步步的当上了小组长,副队长,队长,现在还坐了探长的位子。但是这人呐,就是岁数越大越不中用。到了今天,我有钱有势,可是却开始怕死了。我要是发威,在这偌大的上海滩,也不是没有水花。我的钱财,按照我现在的花费,几辈子都花不完。这样的权势,这样多的钱财,我不敢死啊。
我没儿没女,估计你们也都听说过传言,说我不能生育,我告诉你们,那是真的。你们说,我这么大大能量,这么多的钱花不完,享受不了,我怎么能死呢换你们是我,你们舍得死现在你们看看,我这枪这么长时间不用,都快生锈了。想当年我王某也是提着砍刀横行街头的主,那时候的刀可真是锋利啊,现在这用上枪了,反倒是生锈了。整天给各种人陪着笑脸,当着孙子,搞的整个上海滩的人都以为我王某人是个老好人,没脾气。”
说话间,王言动手组装好了手枪,一颗一颗的压好了子弹,卡察一声上了膛,枪口就这么对三人比划着。
他说的不能生育,那是早都有的传闻,毕竟他精力了那么多女人,因为有开关,还都是那什么。他整天这么乱搞,还没出什么私生子的传闻,那些娘们互相沟通一下,这不是他王某人不能生育的名声就传出去了么。这也是为什么,他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