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套路,但却也是实话。
自从风丞相被摘了官帽流放之后,丞相一职便空置了下来,顾瑾修本是想推他的党羽上位的,奈何他的党羽大多不够资历,若是强行被推上位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引起其他党派的不满和反弹。
因此,他便卡着那个位置,想让他的党羽先混资历,只等资历混得差不多了,便将人推上去。
然而,他的党羽还没混出什么结果,他本人便已先被推翻下马,成了阶下之囚。
如今独揽大权的,是云夕。
至于云夕,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把那个位置给别人,丞相这个位置,位高权重,当然是要给自己的亲信的。
从一开始,她心中的人选,就已经定好了,那就是他。
风凰夜才能过人,又文韬武略,乃是国子监众多学子之中的的魁首,更被世人誉为北朝第一公子,他来接任丞相一职,虽资历不够,但满朝文武,谁敢不服?
如果有,那就请先过她这一关。
北朝江山,是云家的江山,如今当朝执政的,是她云夕,那么,自然是她说了算。
她跟顾瑾修可不同,就凭顾瑾修不姓云,他就永远都无法跟她来做比较。
听到她的话,风凰夜虽然脸上没什么情绪,可眸光却诧异极了。
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多谢摄政王抬爱,可风凰夜是罪臣之子,此生不能参加科举,更不能入朝为官。”
自古以来,所有的罪臣,不论罪名大小,一旦被摘除官职,是会牵连后代的,子孙几代之内,皆是罪犯之身,不能科举不能为官。
“无妨,”云夕轻声道,“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惜才爱才,想重用你,谁敢说句不妥?”
“呵,我就不信,他们就清如水、明如镜,想持有反对意见,也不是不行,但,在这之前,必须要先行接受我的调查,若是自身都禁不起调查的话,那以此为借口来反对,岂不是笑话?”
为官者,有几个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她就不信,真有人敢接受她的调查。
如果真的有,那她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代替小皇帝,为风凰夜重新改一下这条律法。
这一次,风凰夜真的被惊呆了,她会不会,有点太看重他了?
“风凰夜……”
风凰夜还沉浸在惊讶中来不及回神,便听到她唤他的名字,他急忙回应了一声。
“在。”
“就这么说好了,你不许再拒绝,”云夕颇为强势道,“你不是说了,我救了你,你欠我恩情吗,现在,便是你还恩情的时刻了,做我的丞相。”
为了让他答应,云夕也是不惜挟恩图报了。
风凰夜无法再拒绝,却还是没有立即点头应下,“丞相一职,位高权重,对北朝非常之重要,风凰夜只怕,资历浅薄,不能胜任,辜负了摄政王的一番厚望。”
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他怕,既辜负了她,又祸害了北朝江山。
丞相一职,为官者人人都会觊觎,可事实上,却鲜少有人,有足够的才能,能够胜任。
“你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相信你自己,以你的才能,绝对能够胜任的。”
倒是不知,他竟然是如此的轻视自己,如此的过分自卑,遥想当初,北朝第一公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壮志凌云啊。
看来,风月楼的那一段经历,到底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云夕微微心疼,却不并不会表现出来,她继续说道,“我如此礼贤下士,你总该给几分薄面,表现得踌躇满志、信心百倍罢?”
“呵……”
闻言,便是风凰夜,也不免轻笑出声,倒是不知,她竟是如此有趣之人。
似乎,同记忆中,总是追逐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完全不同了,如今的她,锋芒内敛,大局在握,深沉又强大,成熟了很多。
“是,恭敬不如从命,风凰夜定全力以赴,尽心尽力,争取不负摄政王的厚望。”
“好……”
云夕笑着从书桌前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玩笑,又似暗含深意,道,“那就这么说好了,不过,你可要记得,你是我的人,不论朝堂上,还是私下,皆要跟我统一战线,当然,我若是有做错的地方,你也要提醒我。”
“嗯,”风凰夜点了点头,很上道的改了口,“微臣记下了,微臣是王爷的人,不论何时何地,定跟王爷统一战线,唯王爷是从。”
“说的不错,”云夕眉眼弯弯,伸出了右手,“那么,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的丞相,我是云夕。”
看着她那只白嫩嫩的玉手,风凰夜难得的怔住了,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应该这样,”云夕毫不害臊的主动拉过他的手握住,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偏偏还绷着脸一本正经道,“这是某个国度非常日常的礼仪,叫做握手礼,一般情况,分别、见面、或者打招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