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蓁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宁老夫人忍不住眉头微皱,看着华蓁眼中多了几分心疼。
虽说魏国公府也被软禁,但魏国公他们还是能知道外面的消息,所以对郡主府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很。
当时宁老夫人差点不顾一切要去郡主府看华蓁,好在得了消息华蓁并无大碍。
但是现在想起来,忍不住有些后怕,她可是将华蓁看成心头肉,实在不敢想若是华蓁这次出了什么事会如何。
瞧着宁老夫人眼中的担心,华蓁顿时心中微暖,当即拉着宁老夫人的手,轻声道:“外祖母莫要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闻言宁老夫人没说话,倒是太子开了口:“这次没出事的确是万幸,只是蓁儿你一人住在郡主府着实有些危险。若是能住在宫中就好了,这样任谁也不敢在宫中动手。唉,只可惜蓁儿现在还有父孝在身,若不然我定求了父皇,让你入东宫。”
顿时众人心头都忍不住一跳,这才明白,原来太子提起郡主府行刺的事情,原来是想提华蓁的亲事。
顿时宁老太爷和宁老夫人都看向华蓁。
就见着华蓁低下头:“宫里也未必是个安全之地,当初大舅母被杀之后,皇上便留着蓁儿在宫中住了几日。曹嬷嬷便是在长宁宫丢了性命的,蓁儿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却是什么都做不得,甚至连着晚上睡觉都不敢久眠,心中担心还会有人将毒物悄无声息的放在蓁儿的床前。”
声音说的很轻,却是叫宁老夫人明白过来,华蓁根本无心入东宫。
当即道:“的确,宫里宫外都一样,有人存心想要害你,便是在哪都不安全。”
太子见着宁老夫人明显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顿时心微微沉了沉。
看着华蓁的双眸之中也多了一分深意,华蓁只当是看不见。
宁老太爷见此当即出声道:“蓁儿的事情太子就莫要费心了,这郡主府离着国公府不远,我自会派人注意着的,不会让蓁儿受了委屈。”
“这般也好。”太子闻言只能应了一声。
随后与宁老太爷和魏国公说了一会闲话,这才起身告辞,魏国公亲自送他出去。
等瞧着太子出了门,宁老太爷这才看着他的背影,心思很是沉重,当即说道:“瞧着他现在的模样,当真像极了当初的皇上。”
宁老夫人也跟着叹了口气,毕竟他们离京也有五年多,这五年多的时间,自是物是人非。
“是啊,若是这般我只怕等他登基之后,依旧会狡兔死走狗烹啊。”
二人说着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沉重。
华蓁见此轻声道:“宁外祖父莫要太过担心了,太子表哥许只是姨母去世之后,外祖父和表舅又不在宫中,心中有些担心害怕罢了。我想,等他日后回去,定是能想明白的,知道外祖父的用意。”
“但愿吧。”宁老太爷闻言叹了一声,点点头。
随后看着华蓁:“当初怜星在的时候,便是有心想让你嫁给太子,今日瞧着太子的意思,只怕也对你有心,蓁儿你是如何想的?”
闻言华蓁对上宁老太爷的视线:“外祖父问起此事,蓁儿自然不能不答,当初蓁儿回京之后曾受过东郡王府大公子秦淮的恩惠,那时候太后为了防止蓁儿与秦大公子有过多的接触,也曾提起此事。但蓁儿并不想嫁入东宫,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蓁儿不想再步姨母的后尘。”
华蓁说着目光很是坚定,闻言宁老夫人说着点点头:“是啊,这一入宫门深似海,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当初怜星要嫁,我便是不愿的,只是她自欢喜,沈家又想攀附皇家,这才让她唉...”
“而且先不说蓁儿的心思,便是皇上也不会同意让蓁儿入东宫的。”华蓁说着看向宁老太爷,眼中很是严肃:“外祖父当是清楚,皇上之所以现在想要除掉宁家,看着是担心宁家功高震主,若是如此皇上在除掉宁家之时,也该是要废掉与宁家有关的太子。”
“可是皇上非但没有这么做,在张英的事情被揭发的时候,甚至还想过要牺牲祁王来保太子。那也就说明,皇上想要除掉宁家,绝非是因为担心宁家功高震主。蓁儿大胆猜测,皇上这是想要为太子肃清朝政。”
“你的意思,皇上有心传位太子?”
“我估计从我爹和姨母的死开始,皇上应该就做好了传位太子的准备。所以故意去母留子,然后除掉华家,宁家,最后也会对沈家动手,他就是怕日后太子心地善良,会被外戚给掌控。姨母应该也是看出了皇上的心思,所以她将星辰阁交给了我,而并未留给太子,就是因为知道只要太子一直都是这般看上去无权无势的样子,皇上便不会对太子动手,并且还会放心将皇位交给太子。”华蓁说着,眼中透着坚定。
宁老太爷闻言则是靠在椅子上,面色也是凝重起来,摸着自己的胡子。
“的确,治国需要贤君明主,相对于其他几位皇子着重于功勋,太子一直学的都是治国之道,这才是一个真正储君所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