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比谁高贵,不是么
尤其是这年头,他们都不习惯把钱往银行里存。
厂里的钱,为了流通速度快,经常是每人揣银行卡,要用就往一张卡上转。
有时暂时用不着钱,他们卡里就会存留一大笔款项。
真不是他们贪。
任谁见着了这么多的钱,又放在自己卡里,总是会心动的。
到了要拿出来的时候,少个千儿八百的,袁桓也不会知道的。
毕竟,财务也是自己人嘛。
人的胃口,就是这般,一日一日地喂大的。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们仍然不知收敛。
哪怕当着姚建业的面,假账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姚建业见多了这些小伎俩,微一扫过,顿时就冷笑了。
喊了财务的人过来,直接把账本砸他脸上。
这些人都是前边留下来的,手脚不干净,还想给个体面
“滚,全给我滚”
谁知这些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竟没一个怵他的。
“那可不能这样啊,你不是答应了袁厂长,会一直留用我们的吗”
“对啊,人刚走,这茶啊,就凉透了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得姚建业脸色白一块青一块。
等他们说完了,姚建业冷笑一声“敢情你们以为,签了合同,我就得遵守”
现在厂子在他手里,怎么做,那都是任他说了算的。
刚才敢出言嘲讽的,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他滚蛋。
顺便把自家厂里的财务拎过来,好好把账整一整。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厂里头,账务几乎是一片混乱。
要查这经手人,整个厂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竟没一个干净的。
“草。”
姚建业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捏着薄薄的合同气得咬牙“袁桓呢”
先头吹得天花乱坠,好家伙,这是塞了个定时炸弹到他手里啊。
而且是随时都会炸的这种
难怪合同上好几条都是要他们善待原来的员工。
这些东西
也配被善待么
在姚建业的大刀阔斧之下,整个厂子几乎被辞退了大半。
剩下的这些,都是些边边角角,不甚重要的角色。
这群人跳着脚在门口骂了三天街,打滚撒泼。
奈何姚建业压根不吃这一套。
喊了警察过来,利索地给他们清走了。
姚建业代表的是外资企业,商河这边也不会坐视不管。
以至于他们再怎么折腾,竟一丝水花都没溅起。
到了这时候,他们总算是想起了袁桓。
而姚建业,也想起了袁桓。
“能以一己之力,撑着这破烂玩意,还转手卖我这么贵”姚建业差点没把这杯子给捏碎喽
他咬牙忍了这口气,叫人过来“去,把袁桓找来。”
一个人管不了几个厂子,既然袁桓有这本事,这人就能用。
不过是拖着些拖油瓶,现在他一刀给清理干净了,袁桓只要正常发挥,这厂子很快就能起死回生。
陆怀安得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
他有心想藏起一个人,哪是袁家这些人能找得到的。
整个南坪,甚至整个商河,袁家人上上下下,四处搜寻。
压根找不到袁桓,甚至他那老母亲,也都没了踪影。
隔了两日,便有人传出消息来。
说是有人见过袁桓,在火车站那边。
看着方向,依稀是往北边去了。
北边
袁家人两眼一黑。
他们就是从北边来的,莫不是袁桓在这边过不下去了,又回去了
打了电话回去,却又还是没见着过人。
拖了一个多星期,实在是寻不到。
眼看着坐吃山空,被从工厂赶出来的时候也没做什么准备,两手空空的没有多余的存款。
他们互相埋怨,对方下手太绝,以至于袁桓跑了。
但最后经过商讨,还是决定先回去。
既然是去了北边的话,那边他们其实更熟悉一些。
没在商河了,那就回北边找找。
他们一车子回去了,留了两个人在商河这边继续等等。
而姚建业,查来查去,竟真给他查着了“什么去了新安村”
这,难道整个事情,原来竟是陆怀安给他做的局么
气得他茶都喝不下去了,摔了一套杯子。
犹不解恨,抓了袁家那俩人,套了麻袋揍了一顿。
还搁这演戏呢,早知道就该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了打一顿没成想一个疏忽,让他们给跑了。
不过他也不傻,想着借力打力,假惺惺告诉他们,是陆怀安叫他们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