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准备躺下,一伸手却摸到了一个人,把古谐非吓了一大跳:“谁?”
“还能有谁啊?”
古谐非弹指射出一个小火球,准确无误地将桌上的蜡烛点燃,看到秦浪躺在他床上,古谐非捂着胸口道:“我草,人吓人吓死人,真把我给吓死了,刚还以为你们家丫鬟摸进来了。”毕竟是当哥哥的,口下留德,没说是弟媳妇。
秦浪呸了一声:“美得你。”
古谐非笑道:“放心哥哥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秦浪坐起身来:“大半夜的,哪儿去了?”
“人有三急,撒尿,你们家我又不熟,所以找个墙角儿对付了。”
秦浪笑眯眯望着古谐非,古谐非都不敢正眼看他,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在我家随地大小便?”
“昂!不是,小便!”
秦浪道:“撒泡尿还得用穿墙术?你既然用穿墙术了为什么不干脆穿到八部书院去尿?非得尿我家里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古啊老古,咱们兄弟俩从江源府一路走到这里,多少次出生入死,我对你还算是有些了解的吧?”
古谐非道:“你都有老婆了,咱们是不可能的。”
秦浪指着古谐非:“你还有这想法?”
古谐非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我怕你有。”
“别跟我打岔,刚溜到八部书院我可都看见了。”
古谐非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看见就看见,找不到你家茅厕,又不好意思在你家解决,所以我就去祸害八部书院了。”
“尿泮池里了?”
“昂!”
古谐非被问急了,小眼睛瞪得滚圆:“你有毛病啊,我撒泡尿你都跟踪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癖好,你对得起龙熙熙吗?”
秦浪道:“别岔开话题,去泮池里捞什么?”
古谐非道:“没劲,我回去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拉开房门想走。
秦浪道:“你到底是姓古还是姓顾啊?”
古谐非刚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马上又将门给关上了,小眼睛充满错愕地望着秦浪。
“怎么?还想杀人灭口啊?”
“你……”
“你什么你?我只知道这锦园过去是驸马爷顾月笙住过的地方,顾月笙被人诬陷谋反遭到灭门,我还听说顾月笙是青山书院汪应直先生的外甥。”
古谐非这才明白秦浪怎么会怀疑自己,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现在自己身上,当初他和赵长卿喝酒的时候说起过自己舅舅就是汪应直,秦浪这小子何其聪明,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判断出自己和锦园过去的主人驸马顾月笙有亲戚。
“说话啊?”
古谐非道:“还说个屁啊,你沾上毛比猴都精,什么不明白?”他叹了口气,拉了张椅子坐下,垂头丧气道:“古人诚不我欺也,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当初我就不该教你。”
“这么说就不厚道了,你的金光咒是如何取得现在的进展的?”
古谐非老脸一热,顾而言他道:“你早就看出来我是装醉,所以跟踪我。”
秦浪道:“那倒没有,我半夜请起来撒尿,刚好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钻出来,一时好奇就跟着去看看,没想到啊没想到……”
古谐非道:“我什么都没干,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我相信,老古,去找什么呢?”
“没什么。”
“那就是不要我帮忙了,我回去睡觉了。”秦浪起身向外走去,来到门前停下脚步道:“那泮池里面有座假山本来是属于锦园的,你说我应不应该找八部书院给讨回来?”
古谐非赶紧冲了上去,一把抓住秦浪的手臂:“应该啊,自然应该啊!”
秦浪道:“好,就这么定了。”
古谐非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痛快,将信将疑道:“你……答应了?”
秦浪点了点头。
“你不问我要那假山干什么?”
秦浪笑道:“你的事情我没兴趣,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你。”
这就是朋友,朋友之间要得就是信任,离开信任的基础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腊月二十九的夜晚很冷,可古谐非的心是火烫火烫的,他很想和秦浪同床共枕秉烛夜谈,可秦浪似乎没这个意思,人家有龙熙熙帮着暖被窝,明显要比一身肥肉的自己香多了。
秦浪一大早就起床了,龙熙熙半坐起来,露出一截比初雪更白的香肩,娇嗔道:“怎么这么早啊。”
秦浪道:“今儿得给皇上上课,千万耽误不得。”
龙熙熙撅起樱唇道:“讨厌,你根本不是去见皇上,你是去勾搭人家老婆。”
秦浪哭笑不得道:“熙熙,我是那种人嘛,再说了我上课的地方是御书房,除了皇上就是太监,连个宫女都见不着,我想勾搭也没人可勾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