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
“哄小金虫手则”第四条开个小玩笑,只要能把人逗笑,就说明问题不大。
李玺果然笑了。
他向来生气不会超过一刻钟。
“我不烫,你去烫吧,就烫成那种‘焦秃焦秃’。”斜着眼睛,扬着下巴,很霸道。
知道他在开玩笑,魏禹也不怎么真心地应了一声,披上衣服,坐到他旁边。
李玺瞬间警惕,连忙往水里缩了缩,又把花瓣拢过来挡住自己。
大意了,大意了。
居然忘了,这个家伙前不久还……那啥他来着。
魏禹无视掉他警惕又嫌弃小眼神,伸手捞了一缕小卷毛,温声道“王爷看过胡旋阁胡旋舞吗?那些舞伎皆是卷发,有男有女,穿着七彩胡服,戴着宝石发饰,头发披散着,卷曲柔软,很是美艳。”
李玺怀疑,“真?”
“王爷可以亲自去看看。”
李玺故作为难,“下午还要上学,错过了一堂课,会错过许多宝贵知识。”
魏禹失笑,“是啊,读书这么重要,咱们还是回学宫吧。”
“去胡旋阁!”李玺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露出白嫩嫩胸腔,还有胸前……
魏禹怔了一瞬,猛地转过身,喉头微动,眼底有暗芒闪过。
李玺啧了一声。
还真是,谁豁得出去谁是哥哥!
魏禹提前跟胡旋阁打好了招呼,今日胡旋阁没有那些不三不四人,也没有任何暴露表演。
三年长安县丞,五年大理寺职官,魏少卿办了许多案,帮过许多人,在长安城三教九流中有着极高威信。
但他从不用手中权力和威信办任何私事,今天是第一次。
舞伎们把花阁布置得华丽又温馨,到处摆满鲜花和茶果,非常符合小福王审美。
李玺一进来就觉得无比亲切。
胡旋舞很好看,女伎柔美,男伎英武,旋转跳跃,卷曲发丝飞扬起来,配着漂亮宝石头饰,奇异又美艳。
李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发,想象着披散时样子。
魏禹拉着他去了更衣间,解开他束得极紧发冠,只挽了一个小揪揪在头顶,额角留了短短两缕,微微向后弯着,刚好修饰了发际线。其余披散开来,不用特意打理,只自然地垂在肩上。
其实李玺头发并没有特别卷,只是从中段往下呈波浪状,柔软蓬松,衬着他白皙脸颊,纤长睫毛,精致又俊俏。
衣裳饰品也是魏禹特意准备,不像之前那样把所有昂贵东西都往身上挂,只挑适合他,简单清爽又不失贵气。
改变形象小福王,一下子从那个故作老成少年郎变成了漂亮瓷娃娃。
李玺赶在散学之前到了校场,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李木槿第一个冲过来,抓着他左看右看,“你还是我小弟吗?怎么突然变好看了?说!你是不是偷偷去仙女娘娘那里泡了‘变好看水’?”
“是啊,就是泡了‘变好看水’。”李玺嘴角翘得老高,“说,你弟弟现在是不是长安第一大美男?”
“是了是了,一定是,除非排榜人眼瞎。”小娘子们纷纷围过来,好奇地看着他变化。
郎君们也放下弓箭,驻足旁观。
心下暗自感叹小福王这模样,倒把一群美娇娘比了下去……
隔着人群,李玺看向不远处魏禹,眉眼弯弯。
魏禹勾着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成了。
从此以后,小福王就真是一只随心所欲、无忧无虑小金虫虫了。
经过柴蓝蓝身边时候,李玺第一次看到这位娇艳大美人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抱歉,小时候太混,不该那般对你。”
李玺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对不起,是我混蛋,不该给你起绰号,不该拿蚕宝宝吓你,是我错了,你骂我吧,也给我起绰号吧!”
柴蓝蓝毫不顾忌地喊出声。
这下,不仅李玺听到了,旁边小娘子们也听到了,还有那些暗恋或明恋他年轻郎君,都听到了。
柴蓝蓝觉得有点丢脸,却并不后悔,看着李玺散在肩上卷发,又说了声“抱歉”。
“我就不说‘没关系’,让你愧疚一辈子!”
李玺趾高气昂地越过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我现在还挺喜欢‘小卷毛’这个绰号。”
柴蓝蓝一怔,继而失笑。
这个人……明明可以做朋友。
不理会身后或惊叹或忏悔或感叹声音,李玺颠颠地跑到栅栏边。
那里,正有人等着他。
仆役已经把栅栏打开了,李玺却不走,偏要扬起胳膊,让他帮忙。
魏禹轻笑着,抓住他手,扶着他翻过来。
李玺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多谢啊。”
为不是翻栅栏事,而是这一切。
帮他报仇,帮他摆脱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