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露进楼道前抬头,四楼还有个人趴在窗口看着她。
陈露……
陈母和陈父早早迎了上来,因为她刚到楼下,就有邻居在门口亲切地呼唤陈父陈母,“欸,老陈,你女儿回来啦!”
双胞胎放在姑姑家,这几天陈母收拾家里的东西,顾不上他们。
陈露走进去,将包包放好,陈母过来亲热地摸摸女儿的后背,又捏了捏她露在外面白嫩的手臂,比在家里的时候瘦多了,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又小心摸了摸她的衣服,料子一看就很贵的样子,但她没有说买这么贵的衣服穿,不如买点肉回家,只是叹了口气。
她是既盼着女儿打扮漂漂亮亮,走到哪里都被人夸,但又不希望女儿太漂亮了。这世上凡是漂亮美好的东西,都要被人抢来抢去,不得安宁。他们这样的家庭,女儿遇到点什么事儿,也庇佑不了她。有时候陈母倒想女儿长得普普通通,哪怕丑一点,至少可以安安稳稳的过生活,不会招人觊觎。
“妈,你再捏,我胳膊就青了。”陈露不舒服地抽出了手,但也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一下。她现在比陈母高半个头,陈父个子也不高,但生了陈露,比他俩的基因加起来还要优秀得多。
“你看我,天天干活手劲儿大,捏疼了吧?”陈母给她揉了揉,陈露小时候肉就娇贵,陈母抱着她出去转一圈,身上就多几块青,长这么大,厨房都没让她进几次,他们这样的家庭,女儿饭都不会做,说出去都怕人家笑话,但事实就是如此,陈母确实娇惯这个大女儿,女儿回家愿意躺着,陈母那就躺着。
她回家喜欢坐着玩玩具,陈母那就让她坐着玩儿。
双胞胎就没有这个待遇了,经常被陈母吼来吼去。
“电话里说租金太贵了?要多少?是不是钱不够?”陈露淡然的神情,一身的豪门范儿,站在这间又小又旧的房子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陈母,“里面有十万,拿去花,这些房租一年够了吧?”
“哪用得了这么多啊。”陈母接了过来,虽然笑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卡拿在手里,还小心冀冀地问她“在那边工作,没有人欺负你吧?”
“没有,都很照顾我,客人也很大方,给的小费都很高。”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陈母松了口气,点头。
“什么小费能给十万,哪有那么大方的人?”有钱人又不傻,陈父是个干瘦的人,对女儿私自退学去工作的事一直不怎么高兴,尤其找的工作他特别不满意,陈母不知道,以为就是小区给人按肩扯胳膊那种按摩师。可男按摩师跟女人能一样吗,只有女人才会傻乎乎以为一样。
“这钱我们不要,你自己存着,存够了就赶紧把工作辞了。”陈父还在执着于这个工作不太行的不良情绪中,哪怕她往家里拿再多钱,在他眼里也不如正经的工作来得让他放心。
养个女儿,尤其养个漂亮的女儿,尤其是女儿长得太漂亮了,就是这点不好,处处让人不放心,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被骚扰,出了家门去哪里都觉得她有危险。
陈露点点头,转移话题“爸今天怎么在家呢。”陈父腿不好,找了个库房保管的工作,有时候夜班经常回不了家。
“你不知道,最近好多人得了躁郁症,狂躁起来吓死人,不少人受伤去了医院,所以你爸工作就停了几天,正好要找房子搬,你明天就和你爸去看看,喜欢就租下来。”
本来陈母还下不了这个决定,有钱存着不香吗?搬家多麻烦,她还想等双胞胎再大一点,毕竟当初陈父做床也想到了,床设计的蛮大的,足够再用年,那时候两孩子才十来岁,实在不行,还可以把墙边的桌子搬走,换个沙发床,她和老陈睡沙发床也行。
就是因为这个小区现在人太乱,还有很多租房客,流动性大,前几天还发生殴打致死的事件,电视里也天天报道,又哪里的人躁狂症发作了,又哪里的人受不了自杀了,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殴,感觉世道突然的乱了,陈母这种一间房子能住到底的铁打租客,都有点住不下去了,楼上楼下每天每夜,必有一户大吵,吵得两个孩子都睡不好觉。
再加上大女儿催她们换个地方,陈母这才决定要搬走。
陈露也没有耽搁,她只有一天假,第二天就去了陈母说的三室两厅,陈母说哪哪都好,就是房租太贵,去了一看,陈露……
这就是从小点贫民窟换到大点贫民窟的区别,地点还是在郊区,环境还是恶劣。
最后,她在中介翻了很多较好的中档小区,然后划了几个安全系数较高的,让陈父有时间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就合适的就直接搬过去。
陈母一听租金,一个月最少也要两千多,原来的房子一个月只要六百,现在翻了几倍,吓得都要昏过去了,但女儿已经决定了,陈母只好含泪给女儿挟菜,陈露安慰她,以后每个月她给家里五万,房租绰绰有余,让她别担心。
陈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
……
第二天晚上,壕二代杨与枫的舅舅在温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