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一截手臂皓腕,像雪一样白,让人忍不住的想伸手捏一下,和昨天披着红纱时的娇艳又完全不同了。
他看过去的时候,她眼睛正移到眼尾轻轻的瞥他,眼神如丝多情而媚惑。
李援朝喉间微微吞咽了下,他没有多看,很快移开了视线。然后走到屋子四个角落望了望上面。
一群女知青感谢的话不断,无论哪个年代,对帅哥、对强健有力、对困难的时候愿意出手帮忙的男人,女人就会心生好感,无关身份,好看,有劲儿,在这年代那就是赤,果,果的吸引力。
同住一个屋子的知青,都说过感谢话,江露一言不发也不太好,这个叫李援朝的男人,冒着外面那么大的雨帮她们修了屋顶,江露也受益了,无论怎样,感谢还是要的,她走过去倒了暖壶里的开水,然后翻出自己包袱里的红糖,根据记忆,这是好东西。
她把一大块红糖放进去,搅了搅,边搅边用眼角瞄着他,看他要往这边走,就直接将水杯,哦,现在都叫搪瓷缸,就把她装着红糖,崭新雪白的搪瓷缸递给他,“李同志,谢谢你。”
李援朝看着举在他面前的手臂,仿若雪色,比那雪白的搪瓷缸还清透,还要美,细腻的连个毛孔都没有,离得一近,身上那一股幽幽的香气,随着她走来暗香浮动,直往他鼻子里钻,瞬间就能让人心荡旌摇。
江露举了半天,他也没接,对方压根就没理她,看了她一眼后,一声不吭就转身走出去了,“啊,这个人!”江露放下手臂,半张着红唇,简直不可思议,她还没为昨天的事生气呢,他倒是不理人了?
算了,她感谢也感谢过了,不喝拉倒,她举起搪瓷缸生气的自己喝了一口,知青新发的劳保水杯,她还一口没喝呢,咳,红糖放太多,有点齁。
“已经不漏了,等雨停,再把房顶修一修。”李援朝跟知青点的人点点头,拿着工具就走了。
王二军在下面递工具,一直在和知青点的人说话,他没进女知青的房间,但眼睛几次三番瞄了又瞄,走得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魂不守舍地出了知青点,才向拿着工具也不穿蓑衣,就那么淋着雨往回走的李援朝追过去,“唉,援朝,你看没看见新来的女知青,四个长得都行,里面还有一个长得实在是太水灵了,穿着那个裙子,那小腰掐的……”他还用手量了量,“都没有我两只手圈起来那么粗……”
他说着说着,发现李援朝转过脸,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把王二军看抖了一下,“唉,李援朝,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王二军嘀咕,说说知青怎么了?大队哪个男的不想姑娘啊,私下说说而已,瞧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就没开窍,明明长得好,人又高大,又有力气,之前好几个姑娘送上门,想跟着他吃口饭,李援朝眼皮都不眨,一个也不要,人家姑娘主动的又是送这又是送那,和他说话他理都不理人家,活该到现在二十三还没结婚。”
王二军一边走一边还在回味那个穿裙子的女知青,是真好看啊,那皮肤真白真嫩,那头发真黑,长得俊得没话说了,他都恨不得李援朝在上面修一天呢,“可惜,听说人家城里有对象了,还愿意等她三年,大队里的人是没戏了。”
雨中的李援朝,雨水划过脸庞,他抿起了嘴角,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丝烦躁,躁得他似有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闷闷得发紧。
回到了李家,李援朝家位置很好,房子也是大队数一数二的好房子,原来旧址是个三间茅草屋,又破又小,后来被他推倒重建了现在的院子。
李援朝并不是红旗大队的人。
他是六岁的时候走丢的,就落户在了红旗大队。
据大队的老人说,他们是在河边找到的,当时病得奄奄一息,醒了什么都不记得,后来村子里的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收养了他,取名李援朝。
领养了几年后,李家养母就怀孕了,生了个女儿没多久就病死了,养父没过几年也病逝,死的时候李小燕也才六岁,得亏了李家有李援朝这个养子,那个年月,他还是个半大小子,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多养一张嘴。
大队里有不少人说,李家这个养子有良心,最艰难的时候,也没说把李家剩下唯一的独苗苗给扔了,那年月多少人把家里孩子饿死了,出生的婴儿给扔山里去,何况还不是亲生的妹妹呢,六岁小娃就靠着他这个养子哥哥活下来了。
后来李家的日子慢慢好了,推了旧房盖了新房子,大队其它人家里还吃不上饭的时候,李家已经吃上米饭了,李家的养子李援朝外面似乎有门路,很能弄到粮食回来,李小燕被他养得白白胖胖,家里伙食一看她就知吃得好。
所以本大队,别的大队不少人都盯上了李援朝,这个年月有房子能吃饱饭就有人嫁,李援朝不但有房子有粮,他还有力气,长得还高大,虽然有个拖油瓶,但是个女孩,还不是亲的,是个养妹妹,过两年找个人给嫁了,也就打发走了。
跟着他肯定能过上好日子,因此李援朝在适婚的姑娘眼里,就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