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面前一身雪色的江露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黑白对比,因为黑所以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可他这么一侧脸,江露才发现,他耳边通红一片,红得都快滴血了的样子。
江露……
她憋气地把身子一扭,背对他站远了几步,也不理行李卷,看向了别的地方,只想赶紧喊到她的名字,快快的被分走,多待一刻都怕再想起这桩尴尬事儿。
几辆卡车下来一群知青,一百多号人,闹哄哄的,各大队的队长也来了,然后开始分人,名额都定好了,只要按人头叫人站队就可以了。
到最后,江露的行李卷也没从车上拿走。
真应了那个流氓的话,她果然被分到了那个流氓所在的红旗大队,行李卷安然好生的留在了车上。
和她一起被分到红旗大队的还有三个女知青,三个男知青,领头的队长是个四十左右的方脸汉子,他一看到自己大队分了四个女知青,那脸色,都青了。
一个比一个娇滴滴,其中还有一个,还一直围着红纱巾,喊到名字过来的时候,她放下了纱巾,露出了脸蛋儿。
队长噎住看了会儿,这细皮嫩肉、雪面红唇小细腰小细腿的女知青,是到大队……干活的?这样的……能干活?他觉得他得去找书记说说这个事儿了,为什么会给他们大队分四个女知青?是嫌他们大队粮太多了吗?
看着这些小姑娘,队长郁闷的差点要开始蹲着发愁敲烟杆了。
江露也郁闷,她居然真的跟那个人说的一样,分过来了,他到底怎么知道的?她连名字都没有说啊。
昌河市这边,很少有s市的人来插队,有也是男知青,女知青比较少,他们县这边就更少了,这次听队长说,队里分了两个女知青都是s市的,所以一看到她,她身上的穿着,还有爱干净怕弄脏衣服的样子,以及那条时髦的纱巾,李援朝就猜到对方可能是s市那边的人。
看到他把她小素花布包着的行李卷往车里面放了放,江露狠狠瞪了他一眼后,不作声了。
再郁闷,红旗大队的队长也得认命地把人带回队里,总不能半路扔了,招呼几个人坐上了马车,才说了句“援朝,赶车,赶快点,要在天黑之前回到队里。”
援朝?他?江露听到名字,她瞧了对方一眼,哼,都糟蹋这两字了。
在队长喊他名字的时候,李援飞快看向了江露,只看到江露扭过头,冷着脸。
虽然明知道他可能并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个意外,但是,江露就是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莫名其妙的讨厌他,哪怕知道他是好心。
其它人都上了马上,到处找地方坐,江露从来没有坐过这种简陋的交通工具,上个世界再没钱,再苦,她倒也是在城市讨生活。
看着马车上还有没打扫干净的沙土,加上她嗅觉特别灵敏,一闻就能闻到,这个车最近很可能拉过不可描述的东西,虽然沙土清理了,但是,它味道大啊。
爱干净的江露,她就不想上去,在边上抿着红唇,瞅来瞅去。
眼看着周围几个女知青都拍拍灰坐了,她不得不也找个地方坐,总不能跟着车走,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待看向那个马车唯一空出来的位置,她还用眼睛扫了好几眼看看那里脏不脏,可好像还是有点脏,这时旁边的人不知从哪儿拿过一件干净的上衣摊开铺在了那里。
江露立即看了过去,铺衣服的就是那个叫援朝的流氓,对方也正看着她,手好像放在那里占着位,那样子好像给她留得似的,一直看着她。
江露原地待了一会,直到有人催促才走过去,对方这才移开了放在衣服上的手,脸也转向前面。她也不想坐那里紧挨着他,可她转了一圈,七个知青,九个人,虽然女知青个个瘦小不重,但还要放行李,马车虽然大,但已经很挤了。
刚才江露犹豫上来的又慢,好地方都被坐上了,只剩下刚才那个人铺衣服的地方还能坐个人,眼看车就要走了,没有办法,她只好嘟着脸,冷若冰霜、勉为其难地坐在他的破上衣上面。
衣服上还残留着不知是体温还是阳光下晒的温度,还有蒸腾的汗意,江露闻到了,那汗意仿佛带着侵略性,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她不自在地在上面挪了挪屁股,稍微离那个赶马车的人远一点,变态。
可是马车人多又挤,行李又在中间,山路还特别的颠簸,路这么难走,车还赶得飞快,江露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被车抛上抛下,好几次颠的屁股离开了座位,她“哎呦”了一声,赶紧揉了下屁屁。
她已经尽量离他远一点,但还是避免不了颠簸之下的碰触。
不仅大腿会碰到一起,肩膀和胳膊挤来挤去,江露身子柔弱无骨,哪里撞得赢肌肉,她只能尽最大的可能侧过身体,挺直腰背,将后背对着他,结果屁股还会碰到他的大腿。
陈露只能尽量转移自己注意力,心烦,面对流氓,她的脸蛋越来越冷若冰霜,神圣不可侵犯。
她另一边坐着的是赵铃,两人都是从s市过来下乡,火车的时候说过话,现在又分到一起,就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