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
项心慈已经顾不上林无竞,若是以前,明西洛不会拿孩子出气,而是悄无声息的把已经麻木的恨深埋在心底,只等着伺机而动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痛不欲生。
如今如果恨的不够她该担心的似乎是明西洛不赐死她怎么办。
还是赐死吧。如果不够气,自己再说些拱火的话,应该也能凑效。
项心慈是抱着成全明西洛的心的,慢慢往前走着,脚步越来越平静,他会非常想让自己这个东西死的无影无踪。
秦姑姑拦住了林无竞还欲上前的脚步。
林无竞焦急不已“姑姑”夫人情况不对,她感觉不出来
项心慈站在宣德殿外,长裙摇曳在地,仿佛比权势之巅的虚幻融合在一起,让见到这一幕的人,享尽了一生的地位和容色。
长安等人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项心慈伸出手,关了一天的宣德殿门缓缓打开,她无法体会明西洛切实的痛苦,但如果她尚尊重这个男人,应该与自己失去大哥时不差凡几,所以但后那几年,想安抚他痛苦的心是真诚的。
所以结束在没有蚀骨饮血的痛苦前,未必不是救赎。
大殿内宽广明亮,十二根石柱上,五爪金龙盘旋而上,威严肃穆,陈列的摆件厚重大气,仿佛也带着震慑人心的骄傲,坐在正中位置上的人,稳稳压住这一切,帝王威慑。
项心慈走进去,长裙划过高高的门槛,慢慢落在光亮的青石砖上,姿态轻盈,娉婷妙美。
明西洛看过去。
项心慈无惧结果,自然不生怯心,只是叹息他眉宇间轻生的愁苦,仿佛在越来越接近她曾经更熟悉的明西洛,而不是现在意气风发的他,这一切,让她不自觉得软了声音“怎么没回去用膳”
梁轩晟闻言瞬间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西瓜皮,哇的哭出来,嘴里还含着被自己千辛万苦撮下来却怎么也咬不碎的绿条花纹,哇的伤心不已。
项心慈走过去,温柔的俯下身在不惊吓孩子的情况下,将指甲盖大小的西瓜皮从他嘴里取出来,欲抱起他。
明西洛眼中的不甘一闪而过,手臂瞬间收了一下。
项心慈没有妥协,手依旧放在在孩子身上,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色彩,清冷一片。
明西路松开手,似乎更加狼狈,有怨恨有不忿,想质问她什么意思,当初选择自己是不是也知道做了不可见人的事,此生无望,才随便找个人享受私欲
但又问不出来,有些话一旦出口,两人之间便没有收回的余地,而最后被放弃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不甘,更不想轻易结束,恨与焦躁交织,怎么看现在都不是鱼死网破掐死她的时候,只能忍下要碾死自己的蚀骨怨恨,逼着自己低声解释刚刚的行为“我看到了正准备取出来”为什么要妥协
项心慈将孩子抱起来,声音同样不高,同样温柔,没有责怪“嗯,看到了。庄姑”
谷atsana 庄姑姑快速冲进来,从夫人手里接过哭泣的太子,礼也忘了,头也不回的带着太子下去吃饭。
宣德殿的大门重新关上。
偌大的宫殿内,仅剩两个心思各异的人。
明西洛想开口,缓和突然怪异的气氛,至少不想让项心慈看出他的异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公让他不得不退,更不想局面更糟糕。
但沉重的不甘,压的他做不出对他最有利的举动,僵硬的让他觉得狼狈又怨恨自己退却。
项心慈看着他,发现无论多少次都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按个从未被岁月好好相待过的,如今又脆弱、纠结的他,这些东西会一点点压垮他,让他心里种满仇恨,无法脱身。
虽然这一切多半是她造成的,同情来的廉价又让人不耻。
项心慈还是上前几步,下意识伸出手,将他头埋在自己腹部,手一下下安抚的拂过他后颈。
明西洛心里烦的像被凶兽挠了一爪,果断拉开她的施舍中途手不受控制的加重了甩的力道,最后又快速收敛力道“对不起”
项心慈看着自己的手腕,自嘲一笑,果然自不量力了,随即收起了没有必要的温柔,高贵从容,冷静的后退几步,做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客气了。”
明西洛有些不悦,看着她这样,一样心生起伏,他比所有人都看不起弄不死又得不到她的自己,但又沉默下想吸干她血的恶念,克制着解释“最近被太皇太后闹的有些烦,不是有意的。”
太皇太后,什么东西,明西洛不提她都忘了这个人“能两次甩开我的手,我还坐在你面前,可见就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一次又一次给你了挑衅的机会,是我的问题。”
明西洛有些急“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心情不好”
项心慈现在想的,无非是自己两个孩子还小,希望活下来的人看在他们这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上能照看孩子一二,若实在觉得孩子碍眼
不是,项心慈看向他,明西洛什么意思他没有打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