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斜躺在躺椅上,腰间盖着今春新织的透光蓝纱,饶有兴致的拨弄着善奇买回来的回旋木塔“它看起来好复杂啊。”声音娇娇怯怯的。
善奇跪在躺椅旁,向七小姐展示拆装的步骤“小姐看,这样也不会倒。”
“你好厉害呢。”
郑管家路过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对善奇冷哼一声,抬步去室内换纱,善奇、善行、善史、善庸不怕被世子知道了扒了他们的皮,不过好在都是有分寸的人。
就连他这个糟老头子都想亲近不发脾气的七小姐,更何况看着七小姐长大的几个人“善奇,善奇过来帮下忙。”
善奇随便指走廊上一个侍卫“你去看看。”继续为七小姐演示高塔的其妙处。
项心慈捧场的惊叹着,尽管善行昨天已经摆弄过了,但不妨碍她欣赏他们的用心。
郑管家抱着换上的窗纱出来,不悦的瞥眼善奇,随后大度的不跟他计较,又温和的看眼一脸认真的七小姐,视线不自觉的移到小姐的腰身上,又急忙离开。
皇上的长子、长女,看现在的局面,只要七小姐点头,皇上的长子定然要出在七小姐这里,太子
郑管家急忙停住天马行空的思想,世子不愿意听,更不愿意提,打住
“哪有这样子的,都塌了”天真疑惑的声音在长廊的躺椅上响起。
胜券在握的男声紧跟其上“不会,七小姐看这里。”
“哇好厉害。”
林无竞最近的确在忙,忙着办了一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带着温禹门在茶楼与正和友人相聚的莫云翳碰了一面。
两方人自然而然的坐到一起后,林无竞提到了温工的功劳是怎么立的,以及背后贵人相助的事。
温禹门认为林统领说的是皇上,一时间尴尬颇多。
林无竞但笑不语,甚至没有看莫云翳。
莫云翳坐在几人中,只是静静地喝茶,仿佛没听动林统领在说什么,所以是心慈觉得工部这位大人不错。
莫云翳看着手里的茶杯,安静的看着,林无竞的意思他多多少少明白,而且林无竞不至于冤枉他的主子。
只是,林无竞不觉得失了气度,模糊了做人的底线,以后他还要继续这样的事多久,还是他连他那点心思都不愿隐藏,明西洛会同意。
莫云翳将茶杯放在桌上,心浮气躁,却压的越发平稳,本来就是他选的路,相比于什么都没有,总比林无竞像个人。
林无竞不管莫云翳怎么想,他只知道他目的是什么,就是不让莫云翳再进一步,那样的想法有都不要有。
而这一点很容易,只要将夫人的事摊开来说,谁会趟这个浑水,林无竞不得不说,男权至上,没什么不好,家教好有家教好的好处,所以莫大人安心赴任最重要。
“莫大人,觉得这里的茶不好”
莫云翳起身,不想看林无竞的嘴脸;“你们慢慢吃,我心走一步。”
林无竞没有留“莫大人慢走。”
莫云翳回头看他一眼,对着他的脸,一句多雨的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待莫云翳走后,才有同僚道“莫大人似乎心情不好”
“哎,柳小姐悔婚后莫大人心情一直不太好。”
同僚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么说”
“少说。”柳小姐毕竟曾经是项世子的未婚妻,现在不少人猜测莫大人至今未婚是因为一直在等柳小姐,好不容易两家议亲了,谁知道柳小姐为了仕途拒绝了莫家的提议,多少人为莫大人哀怨不值,多少人想嫁痴情的莫大人。
林无竞给自己倒杯茶“为什么不能说,这样凄美又可歌可泣的故事。”
在座的另两个人立即道“是,是,可以说,悲壮、凄美,莫世子和柳小姐都是真性情,虽然可惜但可歌可泣的人物。”
“的确,很般配的一堆佳人,可惜各自有志,一切为了大梁,令人佩服。”
“佩服。”
“配股。”
深秋的落叶带着凄凉的荒芜,尽管无数文人墨客描写过它的丰盛、热烈、哲理。
但成片成片的落叶堆积在一起,覆盖在路上,风一吹,卷起层层叶浪,即便是回归本真,也有种说不出的萧瑟。
项心慈没有悲秋伤冬的情绪,也抵不住一片片的萧瑟近在眼前,和不受控制的焦躁、不耐。
项逐元没有一定让她留在日益院的意思,毕竟那是她最反感的生活。
项逐元下衙后到火炉前暖了暖和,才走到榻上,将半睡半醒的人从软塌角落里拨拉到身边,盖好被子,捋顺她遮在脸上的发丝,耐心的问“要不要回去住几天。”
项心慈嗯了一声又卷回角落里,不太想动。
项逐元叹口气,将人拨弄过来“你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不能总不出门。”皇上的焦躁显而易见,心慈也有一些,长时间不挪动地方,她就会情绪,但这次应该是临盆给她带来的身体变化,让她最近脾气很不好。
项心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