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神色自若,看向祖母惊诧的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是又如何谁敢先放在明面儿上说,既然不敢说,又有什么好提的。 项老夫人将今天去大佛寺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每一个都是她的忘年交,去苦禅石那坐一坐也是每次去都会有的安排,她无法想象有谁想害她。 项逐元心中了然,重新看向老夫人,随口安抚“祖母不要多想,这件事我和父亲处理。” 项老夫人心中惊慌,她这把年纪了,还被人阴一把,怎么能不忧心,那些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结果处置玄简的夫人也仅仅是丑闻而已 项老夫人年纪大了很少出门,不代表没有脑子,立即警觉“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苦心积虑的将心计用到她这。 “没事。” 不可能没事,项老夫人还是不放心,而且一开始她没想到忠国夫人那里,可如果是忠国夫人呢项逐元的夫人如果不值得,忠国夫人值不值得 现在想想,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冲着项心慈品性去的,也许就是项七那里出了事就算这次不是,她也觉得那边早晚会出问题“忠国夫人那里可有人看着” 项逐元语气冷下来“夫人那里前前后后上千人伺候着,怎么会没有人” “我不是说那些。”项老夫人想到她身边还有林统领,血气方刚的年龄,当年还是梁都城内一等一的小纨绔,这样的人,成天和忠国夫人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 “不行。”项老妇人想起项章提议让心锦过去住的事,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她当时觉得项章想多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少了,项心慈未必觉得自己是皇家儿媳,就收敛一二,就凭她那梗着脖子不认错的性子,加上老五将她惯坏了,说不定真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项章让人看好忠国夫人她极” “祖母谨言慎行,夫人不是你我该冒犯的” 项章闻言看眼儿子,那件事后他与项七走的项来亲近,见不得人说项七不是。 项老夫人赶紧拽上项章“老大,你跟他说。”孤男寡女,玄简别太信任她 项章收回目光“娘,你就别操心了,爹都不过问朝堂的事了,你还操这份心。” “你说我多管闲事他知道什么项七什么性子你们不清楚我清” “既然知道多管闲事就少说一句。” 项老妇人愣住。 项章也愣住,玄简对家里向来和善,心里不痛快时对下也只是不说话。 项逐元深吸一口气,他最近情绪欠佳,一时没控制住“我的意思是,说不定有人想让祖母这样想。” 项老夫人看着他,刚才玄简的情绪明显冲她来,项老夫人盯着他声音缓下来却没有妥协“是有人,还是她会这么做,我要亲自住过去。” 项逐元语气不紧不慢“夫人让你住” 两人沉默下来。 项章立即挡在两人中间,尽力缓和气氛“娘,您看您说的什么话,儿子都在呢,您去嫁出去的孙女那里住,别人怎么想咱家。”” 项老夫人过了一会,才缓口气,玄简说的对,项心慈不会让她去,因为项心慈对她们任何一个人没有情分。 可正因为没有情分,才更肆无忌惮,才不在乎会不会把项家拉入无底深渊既然孙子不听“老五呢,把老五叫过来。” “娘” 没完没了“子虚乌有的事,祖母若是再追究就不怕适得其反” 项老夫人看着项逐元“你什么意思” 项逐元也看着她 项老夫人不喜欢项心慈,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这些年隐忍下来。 项逐元快气笑了“老夫人还是别胡思乱想,以先皇对忠国夫人的用心,恐怕乱猜测的祖母出了事,忠国夫人都不会出事,老夫人与其给自己孙女泼脏水,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 “项章他什么意思他说的什么话” 项章也觉得项逐元说的有些过,怎么可以如此和老妇人说话“娘,您确实多虑了,没有的事,您说这些不是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你们你们” 项逐元转身就走。 项老夫人险些气死。 项章见状,急忙哄着气的脸色难看的母亲“不生气,娘咱不生气,快让大夫给您看看,您好好休息休息,一切都有我们,他小孩子,也是怕母亲乱说话,娘好好养着。” 父子二人从房里出来。 项章不认同的看项逐元一眼,想说什么,但见他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遗世独立,又将话咽了下去,他们在外要应付的太多,难免有情绪“这件事你来办。看来有些人还没有死心。” “知道了,祖母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安稳日子过久了,都是闲的,有时候他也懒得应付。 半夜里,项老夫人被惊醒,察觉是梦,松口气的同时,同样胆战心惊,总觉得忠国夫人那里是他们的软肋,早晚有一天有人会通过项七置他们项家于死地。 项老夫人急忙坐起来“来” 张嬷嬷已经掀开了床幔“老夫人” “你明天拿本女戒来给忠国夫人送过去。”她但凡念及一点项家的养育之恩,都该谨言慎行。 “老夫人您身体还虚着,静心将养才是。” 项老夫人捂着心口“连你我也命令不动了。” 张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不是,老夫人,让五老爷知道了又要”不高兴。 项老夫人想到小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如果不是因为那对母女,他何至于现在才坐上那个位置,现在人们提起来,也以为他是凭女儿上去的,怎么不说,如果不是项心慈,项承已入内阁了“明天你就给我送过去” 张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