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尚书还没起来呢,项承这个前国丈也还跪着,他怎么
林无静已经走了进去,做他该做的事。
晨光中越发金光闪闪的房间内。
明西洛一身简单的长袍,肃穆威严,却格格不入的站在一片金光中,他以为他可以,他以为
最终却缓缓抬起手,像抵不住饥饿的孤狼、像一个伪君子,他依旧爱她,从站在这里看到她在就在劫难逃,或者在他踏出第一步时,就完全没了说不的权利。
可又抗拒自己输了,他不在乎自己爱的多一些,爱的有没有尊严,但他在乎这段感情那个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甚至还朝三暮四
明西洛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很久,还是妥协的放在项心慈肩上,声音缓慢小心“都会过去,我还在。”
一直与寿康焦急说话的长安看了过去外面那么多大臣等着
寿康没有任何意外,能让克己守礼、恨不得活成典范的明大人,一次又一次放下原则,怎么可能没有沉重的分量,这份在乎不是他自己能衡量的。
寿康叹口气,只是,不合适。他们不合适,否则为了安公主,他也会主张两人在一起,皇上有封夫人做贵妃的能力
但不行,他们娘娘害怕孤独,又贪心,贪心很多很多爱、贪心华丽的热闹、贪心不受束缚的放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停在哪里,怎么可能一心一意爱一个人。
何况新帝日理万机、又尊贵非常,歌功颂德听的多了,怎么还能保持当初什么都不求的心,所以,不合适,好在夫人感情没有定性,从这位日渐耀眼的帝王身上抽身,也未伤筋动骨“我知道,我跟皇上说。”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皇上原来
明西洛察觉到她瘦了,单薄的肩膀在他掌心,刺的他呼吸困难,这说明很长一段时间,她在为梁公旭离世焦虑,根本没有时间想他。
而他像个傻子,从回城、登基,一件件对任何人来说都算举足轻重的大事,她自始至终说不定根本就不在乎。
就像以前,他看着她订婚,看着她哄了莫云翳又哄容度,令人不耻却触不可及,他像个小丑,无论心里排山倒海的想什么,都改变不了,连站在他们面前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明西洛妥协,他承认,不管曾经如何,不管她做了什么,他还是想跟她在一起,他靠近几步,站在她微微向后就能碰到的位置“想哭的话,就哭吧”
项心慈没有动,她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非常想嘲讽自己,她又做了一件莫名其妙又稀里糊涂的事,可她不绝得愧疚,还很开心。
她确实不能回应他炽热的感情,而他也知道无力经营一段让她无爱无欲的婚姻,他撤的快,将感情都放在帝安身上。
她也喜欢这种无拘无束,彼此默契,相互扶持旭旭
明西洛等了很久,终于看向她。
林无竞已越过所有人走到近前,仿佛没看到皇上放在夫人肩上的手,恭手,声音劝慰又熟识“夫人,让寿康公公上前吧。”语气好像彼此商量过很多次,又彼此承诺过很多次。
项心慈闭上眼,再张开,已经安安分分的伸出手。
林无竞立即上前扶住夫人,小声哄着“殿下如果看到,一定笑了。”
项心慈想说,才不会,他最讨厌安静。
明西洛的手自然落下,她熟稔的走向了另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少次无论他几次将自己低到尘埃里,项七小姐都会让他知道他多可笑
寿康瞬间上前,挡住了皇上可能看向夫人的视线,拿过了殿下的寿服“皇上,时辰不早了,宫里还有很多事等着皇上,殿下这里有奴才呢,殿下肯定知道皇上的心意了”
宋子宁进来“皇上,老王爷到了。”
“皇上快去吧。”
明西洛握住空荡荡的手,握到青筋暴起何其可笑他就是一个笑话,彻头彻尾的、不明所以的笑话项心慈她项心慈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他竟然一次贴不够,又一次,一次次上门让人
明西洛骤然转身,衣袍带过一阵疾风瞬间离开项心慈没有谁想要至高无上的浮华又什么都不付出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后悔
长安急忙追上。
林无竞见状,看了寿康公公。
寿康公公小幅度的摇摇头,示意他没事,余光不禁扫眼夫人,见夫人站在一旁,视线一直落在殿下身上,心下更安了几分。
这样就好,等新皇以后成了婚,再过几年,这些事也就过去了,皇上一点小小的放不下也没什么,对夫人也好。
梁公旭的丧礼办的隆重盛大,同样也让人惋惜、感慨,因为先皇带走了他唯一的男嗣,曾经的二皇子,那位年仅六岁的皇族孩子。
先皇后娘娘,如今的忠国夫人,知道这一消息后,当场哭晕在灵柩前。
听说看到那一幕的人无不叹息、伤怀,连在场的很多次朝臣都哭了。
现在人们谈起先皇,好像都忘了他曾经是多么乖戾弑杀的一个人,而只记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