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触怒了世子不怒才奇怪七小姐不知道谁对她好吗却迫不及待的跟着一个商户走,谁心不寒。
幽沉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负手而立的人巍然肃穆,不容反抗“让人再去请。”
善奇看眼郑叔。
郑叔没动。
善奇颔首“是。”
不一会,善奇小心翼翼的进来,垂手“回世子七小姐用过膳了”实则七小姐说累了,要休息,让他不要烦人。
“吃过了”
大厅内的气压越来越低,众人垂下头,没人敢接话。
“那就让她过来看我吃。”
这七小姐很不耐烦,怎么可能来。善奇小心的看眼郑管家,这话他不敢去说,七小姐不是会听世子话的人。
郑管家皱眉,能有什么办法。
“听不见”
“是”
善奇回来的很快“回世子七小姐已经睡了”
项逐元静了很久,险些气笑了,才慢慢开口“她这是累了。”
大厅内纷纷垂下头。
玩的太尽兴不成既然如此“走,亲自去看看你们七小姐。”
烛灯亮起,照亮了葳蕤院所有的长廊,石榴树上的石榴已经落下,换上了一盏盏小灯。
孟姑放下针线,开了门,见到来人,瞬间垂下头,葳蕤院内蛇鼠虫蚁的声音瞬间都轻了下去。
善奇、郑管家跟着进来,比葳蕤院的毛虫好不到哪里去,亦轻手轻脚。
房间内。
秦姑正在整理小姐用过的东西,见到人进来,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小声请安“世子。”目光下意识的看眼小姐的方向,又急忙移开。
绕过屏风的室内,垂纱如仙境,温度适中,一水的红木家居,讲究用度,如进了当家小姐的闺房。
仙鹤香炉内升起袅袅白烟,窗前的烛火照在绣着黄裙宫女的罩子中,散发着暖黄的光。
项逐元走进来,脚步微顿了一下,便如常上前,地上的毛毯,香甜的气息,亦如她身上淡而不浓的香气,瞬间包裹住所有进入这一方天地的人。
项心慈已经听到动静,她刚刚睡下,还没有睡着,没有起身,只是不想动。做了一下午工,一肚子火,只想这样死着。
项逐元停在床幔前,在全然是她的地方,心里的怒气已经消散大半,玉佩随着烛火映在床幔上,声音温和“睡了”不似在日益院时不近人情。
项心慈闭着眼,随意应着,声音犹如她的暖床锦被“嗯”
项逐元闻言,心底最后一丝火气仿佛都散了,无奈一笑,将厚重的床幔往里推了推,坐在床边“怎么没有过去吃饭”
秦姑姑搬了一半的凳子,又默默放了回去,心里隐隐担忧,但又觉得世子不会掀开床幔,同时祈祷小姐长个心眼将她自己盖严实了,她身上那些痕迹
“走不动,不想去”有气无力的回应。
项逐元心软了下来,声音更有耐心“你怪谁,自己在花坊捣鼓一下午,还能站着算便宜你了,让秦姑给你揉揉肩。”
项心慈侧过身,像不想喵的猫“揉过了,现在只想睡觉”
“你呀。”项逐元隔着一道床幔这样坐着“想一出是一出。”
“是啊”项心慈闭着眼睛,时间一点点过去,累到其次,更多的是越过越回去的郁气,哎,过一段时间就想开了吧。
项心慈久久听不到他的声音,意识开始涣散。
“心慈”
“嗯。”项心慈半睡半醒的嗯了一声,疑惑他还没走。
“你今天出去了”
“嗯”
“外面好玩吗”
“嗯”
项逐元看着她床幔下的花边,目光暗沉,不再问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
秦姑姑在一旁候着胆战心惊,一会希望世子快点走,一会希望小姐将自己盖掩了。
烛火静静的燃烧,项逐元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项心慈见他没有声音,眼睛又闭回去,思绪晃动间,昏昏欲睡。
沙漏一分一秒的流逝,烛火发出刺啦的声响,又快速恢复如常,明亮的月色走到树梢,项逐元只有在这里才能理一下今日不悦的情绪。
等在屏风外的郑管家不时回头看一眼,可除了秦姑姑什么都看不到,他频频向秦姑姑使眼色,秦姑姑就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郑大海着急这婆子的油盐不进。
秦姑姑却哪有功夫理会他,心都要纠在一起,怎么还不动。
项逐元依旧不动。五叔太大意了,即便定了亲,焉有让她频繁出去的道理,让容家怎么想小七。
项心慈翻过身,光怪陆离的梦中明西洛已位高权重
项逐元听见动静,摇摇头,多大了还踢被子,自然而然的打开床
秦姑姑突然冲过去,护住床帷“世子,时辰不早了,您该休息了。”不动声色的将打开了一丝缝隙的床幔合上,她不信任小姐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