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后走出的他,心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不禁垂下头,脸颊飞上一抹红晕。
她突然想不通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喜欢他。
明西洛说不上多厌烦,但也没有应付的心情“陶姑娘,有事”
陶子媚立即回神,扬起头,露出明朗的笑意“那天谢谢你,小姐让我带了一份谢礼给你。”
明西洛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不能跟完颜说,着重提醒她“那天是完颜帮你们修好了马车。”
陶子媚顿时有些语塞,她,她“完颜师傅也有一份”
明西洛没时间在这里等“我里面还忙,如果姑娘没事”
陶子媚急忙开口“你忙,我也还有事,也要走了。”要走。
明西洛已经转身。
陶子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顿觉挫败,直到他再次掀开那扇给劳工准备的草棚帘子,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很紧张,不仅轻轻吐出一口气,一时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她特意打听过现在的明西洛,不是临死前不可撼动的一眼,而是真真实实的他,随着对他了解的越多,面对他时的紧张感就会蔓延的越快。
他做事认真,很有才学,得项侯爷器重。他沉默寡言却不无趣,他习六艺却不卖弄,听说他棋艺尤其好,算术更佳,却甚少参与此类争锋,平日来往于高堂庙宇间也从未被迷了眼,乱了心,处在尘埃时也不曾自暴自弃。
这样的男人
陶子媚看着不远处的草屋,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他,都到哪里,随便一问都有他的声音。
她听的出来同僚和下面的人都很敬重他,哪怕他不理人,都是因为他太忙抽不出时间,不敢上面邀功的声音多大,他也能坦然自若的窝在那样的窝棚里,画他的锦绣线条。
这就是明西洛吗
陶子媚深吸一口,不再犹豫的将荷包从袖子里拿出来,与给他的回礼放在一起。
陶子媚又看了一眼,一个没任何特色的朴实无华的荷包,上面她工工整整的绣了一棵松柏,实在称不上好看,但结实耐用。她那天注意到,他的荷包磨破了线。
陶子媚把东西交给外面的小厮,转身离开。
明西洛入手的东西都会亲自再检查一遍,这是习惯。虽然那位姑娘看起来不会想通过他搭上项侯爷,可还是谨慎起见,筛了一遍。
明西洛发现了放在糕点盒子里的荷包,只一眼,就看得出松柏绣的很用心,明西洛没有动,便将糕点盒子盖上,派人将这一份礼物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剩下的表示他已经收到,大雨那天的事了清。
陶子媚看着退回来的东西,突然笑了,真有意思的一个人,不过一个小小的荷包也那么多顾忌,要是给他更贵重的岂不是所有礼物都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