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灯笼的旁边,长着一丛苍翠的青竹,和那青砖白瓦互相辉映,和这座府邸带来一丝文雅的味道。
清晨,行人匆匆,但在路过周府的时候,都不由放缓了脚步,最后远离大门,似乎唯恐惊扰到府中的主人。
周和甫!
这是京中的大儒,一辈子皓首穷经,钻研学问,如今已是著作等身,在京中名望极高,颇受尊重,周老修身养性,德高望重,所以京中众人都不愿意打扰他。
京城的清晨,正是周老著书立说的时候,然而此时却有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什么人?”
周和甫皱起了眉头,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走了出去,吱呀一声,打开大门。
大门外,几道身影伫立,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白衣,彬彬有礼的年轻人。
“你是?”
眼前的年轻人陌生得很,周和甫脸上明显一怔。
“周老师,晚辈廖博雅,特来拜访,听说老师在京师德高望重,精擅论语,博雅心中有些疑难,特来请教。”
门外的年轻人笑意盈盈,说着整了整衣袖,躬身一礼。
“廖博雅?”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周和甫心中猛地跳了一下:
“是大文国的人!”
就算他一直闭门造车,钻研学问,却也知道京师之中来了大文国的使者,而其中尤其以廖博雅风头最盛,那一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周和甫隐隐明白了什么。
“远来是客,请进!”
饶是如此,周和甫还是打开大门,将一行人引了进去。
远来是客,学问上的探讨和切磋,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都断无拒绝的道理。
一行人进入周府,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从府中离开,而仅仅是片刻,一个消息很快传遍京师,引起了极大的震撼。
周和甫周老先生病倒了!
并不是因为什么疾病,也不是因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对周老先生动手,而是因为一本书,一本大文国上师关门弟子廖博雅留在周府的一本书。
周老先生是著作本身,更精擅对论语的解释,然而这个叫做廖博雅的年轻人,仅仅是一本书,就将他的那些观点全部驳斥了一遍,而且引经据典,每一次驳斥都言之有据,令人难以反驳,而在之后的交流切磋之中,周和甫也彻底输给了这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一生钻研,最后发现所学所悟,皆是虚妄,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病倒了。
而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始,在随后的几天里,一场风暴以这个叫廖博雅的年轻人为中心,席卷了整个大商京师。
还没等大商朝反击,那位叫廖博雅的年轻人就主动出击,四处拜访,除了周和甫,他还拜访了不少的大儒鸿儒,和这些大儒鸿儒交流切磋儒道学问,谈古论今,辩驳经史子集,竟然无人是他的对手。
除此之外,廖博雅还展露了一手骑射等君子六艺,几天之内,京师之中,那些文人士子交流聚会的地方几乎都出现了他的身影。
特别是在一处雅馆之中,当着众人的面,廖博雅亲自抚琴演奏了一首《六曹》,乐音一出,雅馆之中的地板、座椅、墙壁竟然枯木逢春,生根发芽,连同周围的树木都显出道道纹理,随即演化成千章万句,变化成一行行经史子集中的内容,似乎连草木都听懂了他音乐中的道理。
而在场众多的文人士子,其中不乏许多年轻俊杰,竟然全部被他压了一头,无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哪怕明知大文国来者不善,目的不纯,那些见过廖博雅的文人士子都纷纷不由为之心折,京师之中,被廖博雅风骨气度为之心惊的少女,更是成百上千,不计其数。
不止如此,大商朝廷方面积极备战的同时,大文国似乎也做了不少调查,而还没等到孔圣诞辰,廖博雅便主动出击,接连拜访了子张学派,子思学派以及颜氏学派,三大学派最年轻,声名最显赫的弟子。
而这几派年轻辈的代表弟子无一例外全部输在了他手里,很多人甚至连在廖博雅面前几个回合都辩驳不来,就被廖博雅说得哑口无言,双方的水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其中一些弟子在和廖博雅辩驳之后更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神情惊惧,宛如大病一场。
在廖博雅的面前,所有大商俊杰们全部显得黯然失色。
整个大商朝,史无前例的被一个人压得抬不起头,廖博雅一时风头无两,街头巷尾,就连寻常百姓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