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等无酒肚皮累!”
慧恩嘴角含笑,手中念珠一甩,五指箕张,将旋飞而来的酒杯完全紧锁笼罩,手掌似缓似快,拙中见巧,精准无误抓准了酒杯。
嗖噗!!
酒杯入手,漩飞一匝。
逆意九旋劲所赋予的九种截然不同的真劲登时爆发。
“不好!”
慧恩和尚只觉手掌仿佛抓住了一个表面满是油水的高速旋转的珠子,根本握不紧不说,更有股决堤巨浪般的多种恐怖力量,狂涌而来。
他面色登时一变,手掌掣动了一下,手腕上的念珠登时圈圈环绕手臂,凝聚元气。
但下一刻酒杯依旧剧烈旋转,将他的手掌皮肤都摩擦得剧痛如要脱皮,只感觉手掌像是抓住一尾蕴含无穷真劲的龙尾,手掌发麻之时又有九种真劲侵入到手掌经脉。
“咄!”
慧恩后撤一步,面色涨红大喝,衣袖登时如鼓满风的风帆般胀起,吸纳来天地之力,衣袖内无穷元气凹陷下去,似变成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小空间。
须弥纳芥子法印!
无间亦有间,有限又无限。
九种侵入其经脉中的真劲登时被其衣袖间充沛的元气裹住。
恐怖的气劲登时如一层气压重重推挤。
“咔咔咔——!”
酒杯根本无法承受两者之间狂沛的力量推挤,于脆响声中崩裂开无数裂纹。
慧恩双目瞪圆方想握紧。
轰!!
衣袖与缠绕手臂上的念珠突然被暴乱的气流撕开,成片片碎絮与子弹般的暗器爆散八方。
酒杯伴随其中激荡的酒水轰地炸开,气劲狂卷,酒水化作馥郁酒香的雾气瞬间弥漫。
“呃!”
慧恩闷哼后撤,噔噔噔连连后退了三步,浑身肥肉都一阵乱颤,酒气扑鼻,满秃顶都是酒水珠子。
嘭!
他脚掌蓦地一跺,将地面跺出一个龟裂开来的三尺深坑,才勉强站稳。
一时竟只觉气血翻腾,全身经脉险些错乱。
即便以其一身雄厚至极的易筋经元气,此刻亦感觉受了些轻微内伤,不由心下骇然,抛开了先前心中还存有的些许潇洒自若之感。
“这黑风寨主怎的才刚刚突破,竟就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不,是他这门武功诡异厉害,竟有九种截然不同的凌厉劲道,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或撕裂,或搅动,九转回旋难以抵御......嘶......”
慧恩轻吸一口气,感受着肺腑间火辣辣的痛,面布严霜,双手合十,对着此时自主帐内步出的江大力等人行礼,叹道,“阿弥陀佛!可惜可惜。
弥陀好念,勿虚彼国之金台。
阎老无情,莫惹他家之铁棒。
老僧我一时贪念这杯中之物,却是小觑了天下英豪,多谢江施主当头棒喝!”
“呵呵呵,好个弥陀好念,勿虚彼国之金台......老和尚,这么说你是自比弥陀咯?”
江大力一声长笑,在众人拱卫簇拥下大步如龙走出,将黑色披风往身后一卷,一双虎目精芒四射罩定面前一身肥肉大肚腩的老僧。
只见对方就宛如一个大号木头水桶,痴肥的脸上此时略有汗珠,头顶九道结疤,面圆无须,脸颊下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下巴,脖颈上还挂着一串粗大佛珠。
那佛珠每一颗几乎都有婴儿拳头大小,最为奇怪的则是这和尚腰间居然还堂而皇之的悬着一个酒葫芦,不伦不类的模样惹人发笑,不禁怀疑这像花和尚更多过少林高僧的形象。
慧恩和尚摸了把肥脸上的汗水,含笑打了个合十道,“老僧当然不敢自比弥陀佛祖,但老僧见识过江施主你的实力后,就当真对你是大为敬佩,出家人不打诳语,江施主你应当能感受到老僧的一片诚意,还请原谅老僧擅闯军营重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慧恩和尚来时虽是推挤开士兵强闯颇为无礼,但说话间未语先笑,一副乐呵呵又没架子的模样道歉,自是无形间便消减了敌意。
江大力本意也只是试探试探这少林慧字辈的高僧的实力,最好是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占据主动,也没有见面就要打生打死的意思,见状当即也便顺坡下驴淡淡笑道。
“不打不相识,既然是一场误会,本寨主和岳将军都不会太计较。只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听说大师还想去探查雷峰塔底?难道你们少林上次还未探查清楚吗?”
“阿弥陀佛!”
慧恩低宣佛号,微微鞠躬道,“江施主,实不相瞒,这雷峰塔底存在大风险,塔底直通往地底一个岩浆巨池,昔日那巨池为一块神石堵住,致使西湖之水不会泄露向那岩浆巨池之内。
但自从那块神石被一位未知的强者夺走之后,堵住地面与地底的通道口等同于已被打开,若是任由西湖之水日日倒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