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知道,当初请他出手平明国之乱的,便是慈航静斋。
那么若是此次去慈航静斋没有谈妥,将来明国再次发生内乱,燕王造反,那便很有可能是慈航静斋对当今的明国皇帝不满意,这才酿成第二次内乱。
毕竟江湖中还是有一些势力清楚,慈航静斋一直支持的皇储便是燕王棣,将来燕王若是真的谋反,背后一定少不了慈航静斋的支持。
那么一直以悲天悯人救济苍生形象屹立江湖的武林圣地慈航静斋,必然彻底形象崩塌。
梵清惠轻吸口气,压下心中悸动道,“江施主为明国平乱,便是救明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中,至于当今明皇在能力与德性上是否配位,这却不是我们慈航静斋一个区区武林门派所能武断评判的,江施主,请吧!”
“哼。这虚伪的话说得,我倒是要看看待会儿上山后,你们还评判不评判。”
江大力心里冷笑,当即也懒得在此与梵清惠继续废话。
很显然对方已看出他有挟持其上山的念头,于是大大方方主动邀请,算是另一种变相的服软。
这却恰恰就是慈航静斋传人的惯用伎俩,通常就会不战而屈人,令人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空处,有力气有脾气都没处使,使了自己还心里不舒服感觉丢人。
不过江大力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脾气没处使,冷眸扫向六个直愣愣杵在原地,跟有鬼附了体一样,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似的西岳六侠,抬手招了招。
“你们六个过来!”
西岳六侠俱是浑身一个激灵,惊惧看向咧嘴笑着像是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般的江大力,内心极度抗拒,双脚却还是非常从心的不听使唤,迈步靠拢了过去。
“江.......江大王,您有什么吩咐?我,我们六个先前是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才有所冒犯,还请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
其中那先前警告江大力的宽脸阔嘴汉子,硬着头皮惊惧求饶,视线又瞥向梵清惠恳求。
梵清惠内心一叹,面上佯装没看到,她心知以这黑风寨主的脾气,她不劝阻还好,若是劝阻,只怕对方反倒变本加厉惩罚这六人。
“放心。”
江大力虎视眈眈俯视盯着西岳六侠,平淡道,“你们六个还不配让本寨主为你们大动干戈,现在去给本寨主找顶轿子,你们六个就抬着本寨主去慈航静斋。”
西岳六侠闻言俱是松了口气,心里却又感到一阵羞辱和喜悦。
招惹了这凶人只是被惩罚抬轿子,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
七个八荒弟子见状俱是纷纷笑起来。
“你们西岳六瞎怕是祖辈坟头冒青烟才能有幸今日能给咱们祖师爷抬轿子。”
“还不快去给咱们祖师爷准备好?这次可要招子放亮点儿,挑好轿子。”
“好了!”
江大力目露不悦扫了眼七个闹腾的八荒弟子,淡淡挥手,“莫要在此聒噪,都散了。”
“是!祖师爷!”
七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玩家均心中一凛,立即抱拳作礼,缓缓退开。
“江施主那几位朋友可要一起上山?”
梵清惠在此时看向酒楼上一直缄默关注这边的东方不败三人,开口询问。
“不必了。”
江大力平淡一笑,双手环胸道,“我这三位朋友都不喜你慈航静斋的清茶粗饭,便不一起上山了。
不过稍后还有位朋友,她对去你们慈航静斋的山门走一趟,却是很感兴趣,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山上等着了。”
“哦?”
梵清惠凝视江大力半晌后,笑道,“看来这位朋友,一定也是与我慈航静斋有旧缘之人。”
...
半天之后,雨蒙山的山道上。
一顶红顶黑身的轿子由六个健仆吃力地扛着,在山道上徐徐上行。
前方还有位背影极其迷人的倩影引导带路,组合显得颇为古怪。
六个抬轿之人自是西岳六侠,此刻这六侠却都已成了六虾,面色涨红,满头汗浆,却又不敢慢下来半分,只得快步抬着重逾数千斤的轿子向着上山前行。
原本他们六人还道这抬轿子是上轻松活,走了狗屎运。
结果现在算是真的明白什么叫江湖险恶,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江大力悠悠然坐在轿子内,重达三百多斤的大力火麟刀就靠在手旁放置,加之他重达四百多斤的虎躯以及重达三百多斤的大轿,西岳六侠等同于是要抬着重达上千斤的轿子上山。
而他却也存心没让这六人好过,坐在轿子中仍不忘以金刚伏魔的桩法练功,功法运转之间,凭空又添了上千斤的重量,直压得六人肩肉都要开裂,各个抬着轿子龇牙咧嘴,表情精彩。
六人只恨这山路缩短些,远远看到那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心儿都是前所未有的感动起来,脚步也轻快了些。
坐在轿子中的江大力在此时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