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云月阁里,蒋美云疼呼出声,满头大汗。
玉竹和小铃铛都来了,小铃铛皱眉,质问产婆,“到底什么时候能生下来?这么个疼法,疼也把人疼死了。”
产婆的额角也出了汗,她是蒋美云母亲的熟人,是京都最为有经验的产婆。本想着借着蒋美云母亲的关系给皇孙接生,以后也可以夸口。可没曾想,蒋美云的这胎赶上难产。
产婆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支支吾吾的说道,“侧妃娘娘的这胎,有些邪,怕不是跟谁相克。”
其实她也听说了之前府上闹过的那出,情急之下,想把责任推出去。
小铃铛哼了一声,“还能跟谁相克?梅花院那贱妇的野种。”
玉竹一怔,钱梅花毕竟还是王妃,并没有被废除封号,小铃铛居然直接叫她贱妇,说她的孩子是野种,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王爷何时能回来?”玉竹轻呼一口气。
小铃铛怂了怂肩,“五公主的碧湖山庄在城郊,王爷没那么快回来。”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随即离开云月阁。
没多久,宫里的景寒便来了。
蒋美云的生母蒋夫人也来了,她看着女儿脸色苍白的模样,哭了起来。
景寒看过情况,皱了皱眉,“十分凶险,怕是母子只能保一个。”
蒋夫人大哭,“娘的云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怀上皇嗣,怎么就难产了呢。你若出什么事,让母亲怎么办,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啊。”
玉竹咬了咬唇,“王爷不在,谁敢做主啊。”
如果是普通人家,觉得孩子可以再生,也许就保母亲了。可是,蒋美云的孩子是皇嗣,身份尊贵,有损皇嗣是大罪。况且,燕王乐霖还没有子嗣,这个孩子若是皇孙,便与立储的事直接相关。
景寒加重了语气,“玉侧妃,现在来不及去宫里请示皇上皇后了。”
玉竹的身体微微发抖,“景寒姑姑,我哪里敢做这个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王爷交待。”
景寒也感到为难,若保皇嗣,皇上和皇后不会怪她,但是乐霖呢,可说不准。
“请侧妃娘娘示意。”景寒拜了一下。
玉竹一愣,其实钱氏被幽禁,王府里紧接着位份在前的应该是小铃铛。但是她现在不在,玉竹知道时间紧迫,也不敢说去找她来,让她做主。
蒋夫人突然跪在玉竹面前,“玉侧妃,我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儿吧,求求你了。”
塌上的蒋美云迷迷糊糊中仿佛也听到了一些,她艰难的喊了两句,“保孩子,保我的孩子。”
蒋美云知道她怀上这胎不容易,也同样知道这孩子对乐霖很重要。
蒋夫人哭的差点晕厥,她半辈子受蒋福的冷落,她活着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玉竹的泪水也滑了下来,“景寒姑姑,王爷最心疼美云姐,若是知道要用她的命去换子嗣,一定不肯。”
蒋夫人深吸一口气,哽咽道,“谢谢你,玉侧妃,谢谢你的大恩。”
景寒一怔,这下为难的便是她了。
梅花院,小铃铛带人要闯进去。除了葛敬宗,其他侍卫都不敢阻拦。因为他们知道如今钱氏不仅失宠,还怀了孽种,随时可能被赐死。谁愿意为了她,去得罪刚回府要立威的白侧妃。
“王爷只说不准她离开梅花院,可没说不准别人来看她吧?”小铃铛挑眉。
由于梅花院钱氏几次被禁足,侍卫们对于这次乐霖的命令也有些模糊。王府总管来传话的时候,确实只说是不准钱氏离开梅花院。
葛敬宗看到小铃铛来势汹汹,想来她是想借着蒋侧妃难产之时,除了钱梅花。
他恭敬的拜了一下,“白侧妃娘娘,梅花院主子并没有被废,仍然是王妃之尊。”
小铃铛笑了笑,突然神色一冷,“来人,抓住葛敬宗。”
乐霖不在,钱氏被幽禁,王府自然是她做主。
钱氏正在房间里绣花,突然小铃铛带人闯了进来。
此时的钱梅花神情黯然,她缓缓抬眸,“你来干什么?”
小铃铛冷笑,“钱梅花,你也有今天。当年,我不过是在府宴上说了句实话,你竟然恼羞成怒,当众用汤水泼我。”
钱氏淡淡一笑,“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居然还记得。”
小铃铛皱眉,“我当时还年幼,爹娘疼我,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我。”
钱氏垂下眼眸,继续绣花。
小铃铛怒意更盛了,若是钱氏现在向她示好,她或许还能原谅她,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她那份清冷孤傲。
“美云姐正在分娩,却是难产,你知道吗?”
钱氏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没有说话。
小铃铛撇了撇嘴,“道士是你请的,他的话,你也说相信。你的孩子,美云姐的孩子,两个只能活一个。是吧?”
钱氏的绣花针突然刺到了手,她终于明白小铃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