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刑部尚书高征公布其彻查的结果,罗列各种钱家无辜的证据,更有甚之,说当年有人企图恶意陷害钱家,证据直指多位重臣,引起轩然大波。
最后,唐少衡没有追究那些大臣的陷害之罪,但是为钱家平反昭雪,追封了钱庸官职。
没过多久,燕王大婚,娶钱氏之女钱梅花为正妃,同日纳侍女玉竹为侧妃。
乐霖总算了却心愿,做了在平南时没有做的事。
房间里,钱梅花看着眼前奢华无比的喜服,神色复杂。
她心中暗道,“爹,娘,爷爷,梅花儿已经帮你们平反昭雪了,今日,我又成为了燕王正妃。不过,这些远远不够,我们钱家的血债,一定要他们好好偿还。你们要保佑我,保佑我在复仇的路上,一切顺遂。”
艳艳走了过来,“娘娘,吉时快到了,您怎么还没有换喜服呢。”
钱梅花冷冷说道,“听说,先王妃大婚,是在皇宫正殿。两位公主大婚,也是在皇宫正殿。”
艳艳轻呼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娘娘,宾客都来了,您可千万别惹怒了王爷。王爷为了这次大婚,可是……”
钱梅花瞥了她一眼,没有去穿喜服,转而走到那柄古琴旁,神色清冷的弹了起来。
艳艳自然不敢得罪钱梅花,她如今可是正妃娘娘。可是,艳艳有预感,乐霖对她的容忍程度已经见底了。
“娘娘,奴婢求您了,求您换上喜服,务必全了今天的礼,王爷是最重颜面的。若是您心中有何委屈和不满,过了今天再跟王爷说,好吗?”艳艳跪了下来。
钱梅花神色平静,没有答话,依旧弹着那把古琴。
琴声凄厉,仿佛凝着万般恨意。
艳艳急的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但是她也不敢去禀报乐霖。
而此刻,玉竹的房间,她早早就换好了喜服,论礼数,钱梅花是正妃,她是侧妃。钱梅花的喜服是正红,她的喜服不该是正红。
但是乐霖知道玉竹心细,所以特意吩咐礼部,为玉竹也赶制了正红的喜服,以示恩宠。
而这件越礼的事,又为燕王殿下的任意妄为添上一笔,成为大臣们私下议论的事。
玉竹的母亲也来了,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泪水滑落,“竹儿,娘总算等到你出嫁了。”
这么多年,玉竹的生母从没主动来找过她,玉竹知道,母亲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玉竹突然哭了出来。
她母亲连忙为她擦泪,“别哭,一会儿妆毁了,王爷见到该不高兴了,还当你不愿意嫁给他呢。”
一旁的丫鬟萍儿笑道,“侧妃娘娘,王爷已经派人将西苑修整好,给您一人居住。等一会儿您和王爷拜了堂,就可以移步到西苑了。”
玉竹的母亲嘱咐道,“竹儿,要好好伺候王爷,遇事要忍耐,千万不要惹王爷生气。我们不比别人,没有娘家为你撑腰,你将来怎么样,全靠王爷的宠爱啊。”
玉竹点头,“娘放心,女儿知道。”
玉竹的母亲说不好呆太久,便匆匆离开了王府。
萍儿有些疑惑,“侧妃娘娘,应该已经到吉时了,怎么没人通知您去拜堂。”
玉竹一怔,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正红色喜服,她暗道,怕不是钱梅花知道了乐霖让礼部做了只有正室才能穿的正红色喜服给她,所以生气了,不想让她同乐霖一起拜堂。
玉竹有些失落,其实她心中也期待这场婚礼的。
她记住了母亲的话,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拜堂的事,可能王爷和王妃改了主意,按照礼数,侧妃也不是非要拜堂的。”
萍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奴婢出去问问。”
没过多久,萍儿便回来了,“侧妃娘娘,原来,原来是王妃不肯换喜服,闹上了,王爷已经去梅花院了。”
玉竹一愣,“王爷最喜欢吉利,误了吉时,该如何是好。”
萍儿却笑道,“王妃清高冷傲,今天宾客都到齐了,她闹这么一出,想来王爷一定会大发脾气。看来,王妃刚当上,就要失宠了。”
梅花院,乐霖望着钱梅花,冷哼一声,“最后再说一遍,换上喜服,跟本王出去拜堂。宾客已经都到了,本王的两个妹妹也已经来了。”
钱梅花恍若未闻,继续弹着琴。
乐霖深吸一口气,啪的一声,将茶杯摔碎,“你要是想在皇宫正殿与本王大婚,你早说啊,你之前不说,今天拿这个当借口不肯拜堂。”
周围的人全都跪了下去,她们已经很久没见到乐霖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见到钱梅花无动于衷,乐霖咬了咬唇,“来人,把那柄琴的琴弦斩断。”
“是。”
钱梅花突然拔出那支梅花发簪,大喊一声,“别过来。”
一时间,乐霖怒不可遏,他真想不管不顾,让眼前的女人香消玉殒。可是,他做不到,起码现在做不到。
他眼里闪着泪光,指了指钱梅花,“行,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