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早晨的凉风,吹的这些衣衫褴褛工人们瑟瑟发抖。整个车站的上空阴云密布,令人窒息。
魏天行和翼虎在前面并肩而战,董枫和两个奇葩哥哥亦步亦趋的随着。每天都是这几个人结伴而行,今天亦是如此,不过最近魏天行的脸色愈加凝重,不明所以的他们三个也不然多言。
刚踏入车站,突然几辆载满荷枪实弹鬼子兵的汽车,鸣着长笛从身边呼啸而过。弄得尘土飞扬,惹得张忠刘义破口大骂:“开这么快着急投胎去吗?可惜爷爷没有枪,如果有枪,都把你们这帮孙子给突突了”。
“对。你二爷爷也是这么想的”,刘义紧跟着附和:
“还有你三爷爷也是这样想的,对吧,三弟”?
董枫彻底无语了,这会可不想给这两个二逼扯淡了。
整整一天时间,魏天行都沉默不语。快下班的时候,才自言自语道“快了,快了”。
大家是一头雾水,因为已经到了收粮食尾声,粮食已经不多了,所以每天都能早早的下个早班,所以大家都以为是这个,所以都没有太过在意。
唯有董枫知道肯定另有他意,一个早班不至于让魏天行如此失魂落魄,但是到底他最近怎么了,不得而知。
是夜,当魏天行虎子他们再次外出的时候,董枫紧随其后,虽然一样没有叫他,但是他决定破例一次,主动出击弄个明白。
魏天行转头看看跟着的董枫,眉头紧蹙“小子,不睡觉过来干嘛”?
“大叔,我今晚跟来,有两件事来核实”。
“什么事”?
“第一是验证我所想,二请你指点迷津,如果我其中某点不合格,我会退出,如果对了,请你重新定位我”。
听到这些掷地有声的话,魏天行已经刮目相看了暗忖道:“孺子可教,他日绝非池中之物,初次见面已有感觉,今日感觉更甚”。
看到魏天行不可置否的态度,董枫索性豁出去了。
“大叔,你近来忧心忡忡,肯定和粮食有关,但是至于你想做什么,我不得而知”。
看到魏天行,并没有表态,他继续道”第二,我想请教,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早晚会问,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既然有兴趣知道,那就来吧”,魏天行说完,和虎子走向小河边,董枫紧随而去!
顺着小河,三人并肩而行,都没有说话,董枫知道魏大叔肯定在内心斟酌。
“小子,第一个问题被你说中了,我就是在考虑这些粮食,不过不是想着自己扛多少,而是……怎么毁掉它们”。
董枫听完大吃一惊,心头有点紧张和诧异。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会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为什么你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董枫一边听,一边思索“哦,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平时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无法打破的壁垒,原来就是这个”。顿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整个人都顿感轻松。
“不想长篇累牍的说太多,以后你会明白。只是简单告诉你,我们是中国人,而我们的国家正在被外族入侵,自己的家园都被别人霸占了,何谈有幸福?所以每一个真正有热血的人,是不会无动于衷的,更可况,自己家园饿殍遍野,粮食却送给侵略者”。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缠绕许久的绳索,今天终于得以解脱,终于打破桎梏了。
成熟往往就在一瞬间,成熟是有捷径的,只是捷径一般代价太大。
翌日,董枫一边干活,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打量这个每天工作的地方。这是三个仓库的其中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空间浩瀚纵横开阖。此刻已经快被粮食堆满了,如大山一样的粮食,显得蔚为壮观。
路过大门的时候,高大厚重的大门,让他绝望。除非有钥匙,若用人力简直痴人说梦,炮弹都未必一弹功成。
又是下个早班,今天董枫没有像往常一样钻进被窝,而是一个人悄悄的溜了出来,趁着暮色隐身于路旁的树林。
不久后,三个人影从车站闪出,边走边说看似非常愉悦,靠近的时候,每个人腰间的手枪若隐若现。
董枫习惯性的伸向自己的腰间,看着几条人影渐行渐远,他轻轻的尾随而去。
闹市的夜晚,人群川流不息,而前面三个家伙,插着腰大刺刺的马路中间横行霸道,招牌式手枪让人避如蛇蝎。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街上行人逐渐减少,三个已经酩酊大醉的家伙才从妓院出来,拱手告别各奔东西。
看着前面八十来斤的斗鸡眼,董枫一阵冷笑:“狗,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希望你下辈子做个真正的人,阿弥陀佛”。
董枫这是自我安慰,反正听说和尚不管干嘛都念佛,杀人也是这样,说是做善事。
池塘边,胡同旁,这片空间在夜里更显静谧。
一把冰冷的匕首突然出现在脖子上,斗鸡眼顿时清醒了!所有的酒劲都飞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