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李经又看了会儿苏成之, 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脸,滑滑软软。
“感情是真。”
“于我二人没有好处也是真。”
莫约半柱香时间,门被从里面推开。
林尚一转头, 差点吓的连别在腰间的短佩刀都掉了下来, 连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儿转好!
太太太……太子他居然背着苏成之!
“走。”李经掂了掂后背上的人, 看上去就是个小团子, 团在他身后也还是个小团子,不轻不重, 软软的贴合着他。
林尚犹豫再三还是弱弱地出了声:“您让我来吧?”
“不必。”李经凉凉地瞟了林尚一眼,林尚心下一惊,赶紧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前头开路。
上了安车后,李经将苏成之轻轻放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衣襟前, 低头看着睡梦中的她。
苏成之的容貌绝不是倾国倾城,可是李经就是百看不厌。他从呱呱坠地到如今二十弱冠, 见过无数的貌美女子,可他从不会在心中将她们与苏成之进行比较,心爱之人,怎么能比得?
他只觉得, 这眉眼也好, 这鼻头也好,这粉嘟嘟的小嘴巴也好,都是他喜欢的样子。如果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他也知足了。
突然, 他的手被怀中人给捉住了, 软软散散,没有什么力气, 甚至她的小手摇摇欲坠。
“要去哪里。”
“知道是我?”
“嗯……”苏成之有气无力她头晕的紧。
李经看着她头上那个小发旋儿,都好像蔫了。
“我真卑鄙……”
“嗯。”
“你知道我这么卑鄙……为什么要纵容我。”
林尚勒好马。“到了。”
“能走路吗?”
苏成之没有回答李经,直径往他衣襟里头挪了挪。
李经深深地看了她两眼,丝毫没有原则的决定继续纵容她。
林尚眼睛四处乱瞟,他不敢猜测苏成之是何许重要李经才会愿意亲自背着他,赶紧驾着马车驶远了去。
李经背着苏成之,从城西街区的米铺,慢慢的,稳稳的,一路背了回去。
期间李经说:“是否是我太过贪心,还是伤害到了你……”
苏成之趴在李经宽阔的后背上,脸贴着他的衣裳,拼命摇头。
她想,若是李经对她坏一些,再坏一些,她早就断了念想。李经他,就是太不贪心了。
“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苏成之几乎是听到的那一瞬,眼泪就砸在了他的背上。她沉默了许久,终是哭着点了点头。
“不要哭了?”
“忍不住!”
“……卿卿?”
“哼。”
“你这样,我心甚痛。”
“我不哭你就不心痛了吗!”苏成之无理取闹。
“会好些。”只要她不难过了,他都会好些,起码不用再多心疼她那一份。
“那你等等,我尽快。”
过了会儿,苏成之止住了眼泪,又点了点头。然后李经才把她放了下来,又亲自给她倒了茶水,拿锦帕把小脏兔子的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那现在开始,本宫便公事公办来跟你把这笔账算清楚了。”
苏成之听李经说完,茶水都喝得不利索了,默默跪下,垂着头。“那在下自己说吧。”
“第一错,在知道您会派人跟着我的情况下,利用您的关心,多次借着醉酒来逼您出来,仅仅只是为了苏成之的一己私欲,她太自私了,她想知道太子殿下的真心有几分。”
“第二错,明明是女扮男装,偏偏还跑去青楼,还喝到迷糊,一点也不敬言慎行,万一出了纰漏毫无招架之力。”
“第三错……说不下去了,反正就是错。感情用事。”
她要自由和尊严,他要霸业和权力。
她是微不足道的布衣出身,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子。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苏成之明白李经的意思了,一切都停在最恰当的地方,一切都停在最温暖的地方,一切都停在爱意最柔软那处儿,是对他们二人最好的选择。
离开时,苏成之默默跟在李经后头,无意间看见他今日还插了一根没有雕饰的木簪子。
“头次看见殿下带簪子。好生朴素。”
“有些……就是朴素的。”
苏成之离开以后,李经一个人负手看着她慢慢走远的背影,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看他。
“我对这个世界是坏人,对着你的时候,只想做个好人。”李经听见自己的低喃。
“我也怕自己被你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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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甘肃巡抚的迂腐不作为,当地汉人官吏怯懦不敢拦,胡人士兵越来越多地涌入关内,将晋朝土地据为己有。胡人士兵士气愈发高涨,不断向东推进,为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