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外的告示榜今日给人围得水泄不通, 平民百姓们对权贵的生活总是有无限的打探欲,八卦欲,刚被常武打发走的苏成之也不例外, 她也有此恶习尚未更改过来, 只是她瘦小的身板属实是尽力了, 尽力了也挤不进去, 倒是听隔壁的人说书似的讨论,听出了七七八八。
那位权贵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竟然同时迎娶太傅的女儿和礼部尚书的女儿……
听的苏成之又慌又晕,浑浑噩噩中走进了太子府。
李经今日好似特意收拾过一番,往日就已经是风光霁月,今日却是更甚。一身黑衣男子长袍,金丝线勾勒袖口, 还专门在腰带上挂了一个香牌,当真是玉树临风的贵公子。苏成之甩甩头, 把脑海中杂七杂八的东西甩掉,嫡仙一样的人在眼前,哪还能分身去想其它?
“殿下,您今日是专门……”苏成之话到嘴边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怎么好意思问呢!
如果李经真是专程在等待她, 她又该作何回应!
疯了!
李经看着苏成之纠结的表情,轻轻揉她的头,他总是喜欢这样。
“苏成之。”李经示意苏成之跟着他走。
“嗯?”她跟在李经身后。
“这次可以实现一个本宫的心愿吗?”
“本宫也算心心念念好一阵子了。”
“上次在江北,我买了一身女人衣裳。”
“?”苏成之烧红了耳朵, 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答应我?”
“殿下,大街上随处可见……”都是穿女装的女子呀。苏成之妄图推却。
“不是你。”李经言之凿凿。
“我想看。”他又加码了!这她怎么顶得住啊!
“林尚……”
“已经把他支出去了。”
在北大街吹风的林尚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李经推开前面那扇门, 里面烧着地龙,弥漫着淡淡的龙脑香,甚至还铺了一张大大的波斯地毯。
苏成之的心无法自已的紧张起来,这是李经的……李经的卧房。
“在柜台上,第一个抽屉里,用素色的锦布包着,你去换,我就不进去了。”
“吱吖”一声,苏成之身后的门被李经合上了,视线一下变的昏暗起来,那瞬间,苏成之只觉得自己腿都要软了,她慢慢挪到檀木花雕的柜子前,取出那套衣物,心跳都要蹦出嗓子眼,鹅黄色的交领襦裙,很优雅也很温柔,熏上了龙脑香,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苏成之将脚踩进绣花鞋中,柔软舒适,每个脚趾头都可以舒展开来,竟是将将好,想起李经隔空收拢的手指骨,她的脸一红,坏蛋,居然量的那么准,保不齐私底下偷偷观察了多久!
苏成之不知想到什么,绕到铜镜面前,扯开自己的发带,将它盘成锥髻,是刘晚会经常盘的发髻,再复杂的她也不会了。
她本不喜欢如此繁复的装扮,她向来是一个在穿着上只追求舒适大方的人,只是想到,这竟是李经的心愿,也难免雀跃,难免欢喜。
女子羞怯,苏成之站在门的内侧,一时间,竟是不敢开门。
李经在外头静静伫着,也不催促,他在享受这种等待。
“吱吖。”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双眼睛黑黝黝的,从里面探了出来,因着角度问题只能看见李经的黑色锦袍。
“出来吧。”是那人淡淡的声音。
苏成之把门合上了,她现在一听李经说话就感觉很害羞。
“不要躲,我们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
好吧。言之有理。苏成之鼓起勇气打开门,“殿下,我们要去哪儿,您不是在软禁中吗?我这样男装进去女装出来安全吗?”
李经揉了一下苏成之的头。“月中他们都要回宫中‘开会’,可没工夫顾得上一个‘傀儡太子’。”
“哦。”苏成之走了出来。“我顾得上你,殿下。”
“就你会说话。”
苏成之乖乖跟着李经去了书房,看着李经将书架拉开,里面竟是别有洞天,“里头是藏书阁。”
苏成之看着李经搭在檀木书架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时上了头。
“要牵手吗?”她鼓起勇气发问。
李经愣了一下,“不在心愿内,你可以不用。”
“苏成之说,她想的……而且藏书阁里面看上去好阴暗,她会害怕的!”
然后一只软软小小的手轻轻的,试探着放进了李经的手心,不留痕迹的挠了一下李经的心,是甜蜜的,酸楚的,让他明明知道不应如此,还是忍不住回握了苏成之的手。
李经想,或许他再也不会爱上另一个女人。
藏书阁里有一开关,按下会打开一扇石门,连通“清风”茶馆。
“太子殿下,是不是晋太宗的‘软禁’根本就挡不住您啊?”
“还是要多加注意。主要目的是在于不能第一时间知晓朝局,需要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