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之后,那玩意才显现出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个发黑的指环,众人第一眼以为那就是一个戒指,来回过手才发现那是一枚‘顶针’。
对没错就是家里缝衣用的‘顶针’。
不过这‘顶针’是大户人家用的,不是说只有大户人家才能用‘顶针’,而是手上拿的这个是银制的,寻常人家饥一顿饱一顿的那会拿银制的‘顶针’缝衣服。
黑色的银斑已经很厚形成很多的坑坑点点,上面刻着一朵杜鹃花。
“嘶,这...”江义孝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大佛爷道;“佛爷,一会帮我撬开这尸首的嘴巴。”
章起山点头,虽然不知道江义孝要做什么。
将尸首反过来,用匕首撬开尸首的嘴巴,密密麻麻的针漏了出来,这拿戒指一对就知道是一套。
“我想起来了!”齐爷大喊一声,随后冷汗不止。
现场如此紧张,齐爷这么一喊众人明显一颤,大佛爷转头怒视齐爷道;“老,你又知道什么了?!”
“爷,爷,您别生气,听我说——”齐爷听到大佛爷的怒声,当即颤声道;“这顶针常见,但上面的杜鹃花在咱这地界却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一月开花二月红,二月红开没爹娘。这二爷家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齐爷见章起山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便继续道;
“爷,二爷家本身就好南朝北朝的东西,几代人都是大家,这棺材就是南朝的,如今这顶针又出现在棺材里,这铁针封尸有可能是二爷家祖传的手艺之一。
所以,我们可能要去二爷府上一趟咯。”
佛爷思索片刻,越发感觉这事情越来越有玄机,于是问道;“你可知二爷今日在哪里?”
“回佛爷,今儿二爷在梨园唱曲儿呢。”副官道。
看了看时间百岁山继续道;“咱现在赶过去估计就快要散场了”
“这事情耽误不得,走吧,去找二爷。”
大佛爷道。
几人下了火车,章起山吩咐亲兵无论谁也不允许靠近火车之后,便乘坐着汽车向二爷的梨园赶过去。
一路无话,众人来到梨园的时候已经擦黑了。
汽车轰鸣,一声刹车声响起,车身一颤稳稳地停在梨园门口。
“这就是长沙二爷的梨园?”江义孝下车看着张灯结彩的大门道。
一旁下车最好说话的齐爷接过话道;“对,这就是二爷的梨园,二爷唱戏那可是一绝啊,听里面这动静可还没散场,江爷,一会你可要好好听听。”
“是啊,二爷的戏可是我听过最好的了。”张清站在门口笑道。
听到这话江义孝锤了一下张清肩膀道;“你这大老粗能听懂戏曲?”
“嘿,我张清可是文化人,什么大老粗,是不是百岁山?”张清撇了撇嘴回应道。
百岁山闻言憋笑点头,整个长沙谁不知道,张清长得一副文人墨客样貌,却是一个十足的大老粗
“行了,我今天不是来听曲儿的,是有要事的,改日我们在好好捧一下二爷的场子。”章大佛爷道。
说着几人向前走去,看门人见来者是佛爷,当即开门恭敬笑道;
“佛爷,您来了?请!”
几人进门走进戏楼,一声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十分动听哪怕江义孝这个不常听戏的人也觉得好听。
来到里面的时候,客桌已经满了,他们站在后排面前是几个西北人。
他们都穿着西北皮袄,带着少数民族花纹的皮鞑子帽,腰间围着马带皮鞭,为首的那个人里面穿的金丝豹的背心,身上挂着乱七糟各种大链子。
“南方的东西虽然好,但看着狭龇太小气,把我送给二月红的戏楼建的跟皮影似的。”为首那个人喝口茶面色玩味的道;“难怪我送的时候,这二月红几次不要,好不容易要了,我来了他也不亲自出来迎我。”
这西北手下闻言哄然大笑。
那领头的没说够,速喝了几杯白酒脸色涨红道;“你们可知为何这戏台朝西?”
还没等手下人回话那领头继续道;“都以为我不懂什么风水,不懂什么白虎台?”那人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拍着桌子道;
“这台子朝西就是因为我们从西边来的,就是让他二月红朝贡我们。”
说完从不远处走过来一小厮,小厮长相算是较为帅气的但眼中那份阴狠毒辣却是寻常人看不出来的。
“各位,这是管家爷送的果盘,感谢各位为我们二爷送的戏台子。”
小厮将果盘放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喂喂,小子,老子大老远从西北赶过来,给你们家二爷一戏台子,怎么不见你们二爷下台迎我?”
那小厮听见这话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道;“二爷一会唱完戏,会下来请几位喝酒还会给各位唱我们这里最出名的花鼓。”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几人也没有管继续喝酒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