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在陕西怎么折腾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但是他答应我的事儿,做不到,那就不行”郭沁筠气急败坏,挥舞双拳,“别以为一走了之就能脱身,天下没那等好事儿”
周培盛忍不住以手扶额苦笑,这位主子又开始犯浑了,人家都挣脱金锁走蛟龙了,您还能做什么
难道还真敢把他上过您的床,在床上答应了您的事儿给抖落出来
那可就真的成了天下第一大笑话了,不但恭王殿下一辈子没戏,无法抬头,您难道还能落得个好
顿时就能成了千夫所指,秽乱宫廷,打入冷宫都是好的了,弄不好就是赐你一根白绫或者一壶鸩酒早早上路了。
“娘娘,小声些”周培盛抿着嘴压低声音“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而且,我以为小冯修撰在陕西声势向好对我们是好事。”
“对我们是好事”郭沁筠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周培盛“八竿子打不着,算什么好事难道我们还能等着他回京才来谋划恭王的事情”
“娘娘,我记得小冯修撰离京之前说过一些话,不无道理,这个监国位置是一柄双刃剑,坐上这个位置未必就全是好处,我问您,您觉得就算是现在恭王当了右监国,甚至就这么一直当下去,一旦皇上大行,那谁会得继大宝之位或者说,谁的机会最大”
周培盛的问话让郭沁筠无言以对。
她再怎么不明形势,也知道如果这样,那铁定是禄王继位,禄王不但在朝野名声极佳,而且年龄也比恭王大几岁,这很关键,梅月溪现在更是得了上三亲军的大力支持,宫内外都一片支持之声,恭王对上禄王,可以说毫无胜算。
“你的意思是说恭王现在就毫无机会了”郭沁筠语带愤怒,心有不甘地道。
“倒也未必。”周培盛摇摇头,“小冯修撰也说了,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必定要承受各方压力和针对,甚至各种手段阴招都会源源不断而来,您觉得寿王还有福王礼王他们就会眼睁睁看着禄王一个人安安稳稳地等待着身登大宝若是恭王当了那个右监国,那么必定会替其他几位王爷分担压力,他们会想我们这个时候把禄王拉下马来,岂不是让恭王得益但现在禄王一个人坐在上边儿,那他们就会肆无忌惮倾尽全力把恭王拉下马来,只有这样大家才都有机会。”
郭沁筠被说服了。
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来看,周培盛所言极有道理。
现在恭王坐上右监国的位置就是替禄王分担压力,而且如果持续下去,最终也只能是禄王上位,恭王垫背。
而御座只有一个,甚至到最后,挨着最近,却没坐上帝位的恭王,可能还会成为登基为帝的禄王最忌惮的角色,肯定会受到最大的打压。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去争了”郭沁筠有些惶然,更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不,当然不。”周培盛一样渴望恭王能身登大宝,他们叔侄俩这么弹精竭虑地替荃妃谋划,不也就盼着日后能像当年戴权一样独霸内廷,“禄王现在声势正盛,珑妃也是气焰嚣张,先由得他们去,珞妃璐妃她们可不是善茬儿,这个时候肯定会竭尽全力寻找珑妃和禄王的毛病,一门心思要把禄王也拉下马来,先由得她们去斗,我们先隐忍一段时间,让恭王在青檀书院里好好读书养望,老奴琢磨着这一场争夺战只怕才开始,还早着呢,而且越是拖得久,对咱们越有利,毕竟恭王年龄太小,拖上两年,恭王就能成年,声望也有了,朝野自然就能把恭王考虑进去了,”
“那我们就只是在这里坐等恭王在书院里读书养望,其他什么也不做”郭沁筠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周培盛,就这
“还有一些事情可以做,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好像张大人近期比之前要活跃一些了,也许可以续上线。
”周培盛
小声地道。
“啊”郭沁筠秀眉一挑,“你怎么会这么说”
周培盛沉吟了一下,“有人告诉老奴,右都御史乔大人去信给陕西提刑按察使司,要求全力支持配合小冯修撰,左都御史张大人予以赞同,甚至也专门去了信,”
郭沁筠一时没转过弯来,“右都御史,左都御史”
“乔公是小冯修撰当年恩主,关系莫逆,去信也就罢了,但是张大人也专门去信,那就不一样了,说明张大人支持小冯御史,而以前他们是没有什么私交的,这说明张大人在投桃报李,老奴琢磨着,是不是张大人和小冯修撰之间应该有什么默契了。”周培盛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表情,“张大人他们在朝中浸y多年,深谙其中奥妙,稍许有些风吹草动,他们便会明白原委。”
郭沁筠若有所悟。
“不过张大人在朝中地位还有些微妙,许多事情不能太过表露,倒是小冯修撰没有那么多顾忌,娘娘若是有暇,不妨”周培盛顿了一顿。
“你让我给他去信”郭沁筠犹豫起来,这信函一去被人拿住把柄,那可就真的是铁证了。
“呵呵,带个信而已,娘娘娘家可有可托心腹之人,若有,便让其走一趟,顺带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