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希望看到政绩,那么自然不介意“捅娄子”,甚至还要以“捅娄子”为荣。
在礼部他不就做过了么?敢硬钢左侍郎顾秉谦,得罪皇上,那在顺天府他完全还可以复制,哪怕再次下野,兴许重新复出就该是尚书了呢。
和汪文言的谈话很有效果,伴随着汪文言对吴道南在顺天府的种种,冯紫英发现对方居然在四年里都保持着鹤立鸡群的姿态,几乎没有和下边的府丞、治中、通判、推官以及各房的司吏典吏有多少交织,这也让冯紫英大为惊讶。
他不知道吴道南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也难怪他在顺天府尹这个显要位置上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甚至根本就是你什么都没做,你下边的官吏一概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架势,一副我安排你,你就照办办好的模样,这个世界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你以为你发一道命令,各州县就把夏税秋税上缴了?你以为你一道命令,就能军户、隐户清理清楚了?你以为你一句大胆狂徒,还不从实招来,人家就入竹筒倒豆子一般给如实招供了?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如果府丞、治中你拉拢不了,不能为己所用,那么几个通判里边你再怎么也得要抓住一二个纳为心腹吧?
推官你不能控制住,刑案民案诉讼你就跛了一条腿,你的惊堂木杀威棒就真的很难用了。
到最后冯紫英只能用一句还有这样的官员来总结了,这样的人物说实话,冯紫英觉得恐怕真的只适合去翰林院或者国子监去修史教经义,其他根本就不适合。
还成日里幻想着要追名逐利,这不是闹着玩儿么?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也玩不下来啊。
“大人,其实您现在就已经有一个合适人选了。”汪文言微笑着准备告辞。
“哦?”冯紫英一愣,“谁?”
“傅试。”汪文言神秘一笑。
“傅试?”冯紫英恍惚觉得耳熟,但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对,他是荣国府政老爷的门生,一直和贾家保持着密切联系。”汪文言笑了笑,“文言还在林公治下时,此人曾经在回金陵时到扬州拜会过林公,他现在可是顺天府五通判之一呢。”
“哦?”冯紫英眼睛一亮,“此人如何?”
如何这个词语很丰富,汪文言却明白冯紫英的意思,斟酌了一下言辞,“倒也有些才干,上进之心甚强,据文言所知,前几日大人尚未回京之前,便已经投贴到府,而且还送了一份礼物,……”
“噢,还送了礼物?”冯紫英微微皱起眉头,他对这个就有些忌讳了,此人未免太唐突了,素无交道,这样做,太过孟浪。
“大人放心,就是简单的墨砚,而且也提及了他是贾公门生,倒也说得过去。”汪文言笑着道:“此人虽然名利心多了一些,但是做事颇懂礼数,亦有章法,估计贾公和林姑娘那边,他也应该都知会到了。”
“唔,到时候不妨见一见。”冯紫英心里有数了。
“另外还有一人,也有些瓜葛。”汪文言又道。
“文言,今日为何吞吞吐吐,不肯一次说清楚?”冯紫英笑道:“难道怕我没担待不成?”
“呵呵,大人说笑了,嗯,是那张华。”汪文言踌躇了一下,“不知道大人还有无印象?”
“张华?”冯紫英又觉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是谁来了。
“嗯,尤二姨娘指腹为婚的那一位。”汪文言一提醒,冯紫英便立即想了起来,“是他,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