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威望乃是士人存身的依靠,而出仕之后就更是要依靠在仕途上的前进来证明自己。
正琢磨间,却听宝祥来报,郑崇俭和方有度去而复返。
郑崇俭和方有度在门上遇到,二人都是露出会心微笑。
相较于范景文、贺逢圣和吴甡几人,郑崇俭和方有度与冯紫英的关系又要胜于三人。
郑崇俭是与冯紫英有共赴宁夏平叛的特殊经历,而方有度除了在书院的渊源外,现在更勉强可以算是姻亲,他妹妹许给了冯紫英小舅子薛蝌。
“方叔,你也还有话要问紫英?”郑崇俭也不在意,他知道方有度和冯紫英现在算是亲戚。
“嗯,总要讨个准信儿,问个明白,有些话先前问太深,未免会让紫英为难,觉得是在逼迫咱们似的。”方有度也同样知道郑崇俭与冯紫英关系很密切。
“那就一起吧。”
二人进屋,就不再客套,直接问及冯紫英的看法意见。
“大章,方叔,只有你二人,我也不赘言,年后朝中人事必定大动,京察大计均会在年后迎来一个结果,这恐怕会是当今皇上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调整,除了朝中诸位尚书侍郎要有变化外,各省直府州亦会有许多变动,以我之见你二人与其在部院里消磨,不如寻机下去,当下机会甚多,无论北边北直、山东、陕西,亦或是湖广、江南,只要找到适合路径,都能有所成就,……”
郑崇俭也不绕圈子,径直问道:“那以紫英你的看法,设若我欲下府州,你觉得我当去哪里?”
郑崇俭好军务,这几年都在兵部浸淫,冯紫英略作思索,“湖广,或者四川。”
“因为西南战事?”郑崇俭皱起眉头,“难道紫英认为这场战事还能持续很久?非熊已经去了湖广,似乎……”
“我以为一两年都未必能消停,这恰恰是机会,只要非熊他是去参赞军务,你不一样,去了或许担任一府通判,支应前方战事,便能发挥所长。”冯紫英摇头。
郑崇俭沉吟不语。
他喜欢军务,但是下地方如冯紫英所言可能就是担任一府通判,可通判一般执掌粮运、屯田、水利这些事务,如果说要和军务扯上瓜葛,那就是粮运后勤的支应了。
这个事务虽然听起来不过是后勤保障,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战事中后勤保障至关重要,做好了这方面的事务,必定可以获得功劳。
想明白了这一点,郑崇俭便暗自有了决定:“紫英,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就好。”冯紫英又看了一眼方有度:“至于方叔这边,你在刑部也有些时日,想必也明白刑部要想获功不易,便是下地方,寻常治安不靖,你便是肃清也不过是应尽职责,除非涉及谋反……”
方有度当然明白这一点,立即心领神会,“谋反?紫英可是说白莲教?”
“倒不一定只是白莲教,凡涉及这等秘密会社,几乎都牵扯地方士绅豪强在背后,查处不易,而且牵扯甚广,所以才会是刑部和龙禁尉尽皆有责,所以若是能在这方面有所斩获,想必……”
方有度摩挲下颌,“白莲教在北直、山东、山西乃至南直广布,但尤以北直为甚,紫英之意是我若是下府州就,当选北直?”
“唔,北直乃至京畿要地,据我所知顺天、永平、河间、广平、真定、保定白莲教蔓延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你可选其一。”冯紫英给出建议。
方有度欣然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