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出货之后的铁料加工做好准备。
冯紫英还专门交待了庄立民无比要带一批制作火铳的工匠过来,其中也包括那三名西夷工匠。
时间太急,但是冯紫英却别无选择,谁让林丹巴图尔会突发野心,也许还真的是去年自己老爹给察哈尔人的支援让他突然膨胀了。
朱志仁大惑不解“紫英,你这样做,不是拱手给蒙古人送上门么你怎么想的”
“府尊大人,蓟镇既然不可倚仗,而你我又不能无所作为,否则真要任由蒙古人铁骑进来肆虐,我估计您和我都难以向朝廷交代,朝廷那个时候恐怕不会只说蓟镇边军如何如何,御史们肯定也会找我们的麻烦,而地方士绅们恐怕早就对我们不满,这一次损失巨大之下,还不趁机发难”
冯紫英的描述让朱志仁不寒而栗,他可以想象得到这样一个场面,几乎和冯紫英描述的无二。
自己在永平府这几年碌碌无为,但是却也并没有获得地方士绅的支持,处于一种和平相处的状态下,但如果蒙古人南侵,朝廷那里无法交代,受损的士绅也要找出气筒,自己恐怕是最好的替罪羊。
冯紫英流露出来的意思是既然如此,那就无需在顾忌地方士绅的态度,但问题是这和清理军户隐户以及军屯田土有关么
难道借此捞一笔等到蒙古人南侵之后朝廷追责就致仕走路自己可以如此,冯紫英呢
见朱志仁越发疑惑不解,冯紫英这才道“大人,我打算召集民壮。”
朱志仁恍然大悟,随即苦笑着连连摇头,“紫英,你怎么这么幼稚若是训练几个月的民壮都能抵挡得住蒙古铁骑,那我们大周边军岂不是早就可以出边墙把蒙古人都给剿灭了这太荒唐了,怎么可能”
朱志仁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叹息不止,但是看到冯紫英不为所动,他渐渐平静下来,“紫英,难道你还有什么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本事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把这些军户隐户清理出来,对其抽丁组建民壮,加以训练,用来抵当蒙古骑兵,”
冯紫英稳稳地点点头,“对。”
朱志仁有些毛了,压抑住内心怒气“紫英,你这是自寻死路么这些民壮济得了什么事儿各州县亦有民壮,你看看他们这些民壮是什么模样从军户中抽丁而来,难道还能强多少”
“大人,如果要将一支未经战事的民壮训练成战兵或者弓兵,短时间内本来也不可能,但如果是火铳兵,却未必,起码我们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另外我也想去信辽东,请我父亲调来一小股火铳兵,协助我们训练民壮,四五个月时间未必就不能练出一直差强人意的角色,我们也并不指望他们能去和蒙古人野战,但是据城据堡坚守,总还是可以一试吧”
冯紫英泰然自若地道“其他不敢说,但是火铳兵,只要舍得下血本勤训苦练,我倒还是有几分把握。否则怎么办,索性你我二人现在就辞官,省得日后御史弹劾”
朱志仁当然知道冯紫英出身武勋世家,这么说肯定是有些底气的,但是理智又告诉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上边,简直就是和赌场里押注一样。
见朱志仁沉默不语,冯紫英又道“大人,你相信我,我自己觉得我自己前途远大,不会那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冒险,我爹也不会允许,”
冯紫英最后一句“我爹也不会允许”打动了朱志仁,他不相信作为蓟辽总督的冯唐会坐视自己嫡子这样冒险,那根本不值当。
沉默良久,朱志仁才艰难地道“紫英,若是你父亲能给一个合理的方略,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