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昨日之事,与他有密切的关系?”
房玄龄猜测道,
“难道殿下……是他以一己之力扶上去的?!”
此言一出,众文臣武将尽皆沉默,沉默之中,神色各异,最多的,是羡慕。
帮扶之功,任谁都眼馋呐!
他们这些在场的,哪一个不想沾这个光?
这光若是沾上了,那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累生累世的荣华富贵都享用不尽了呐!
可现在,这份天大的功劳,好像全被长孙无痕一人占了去,这可真是……
羡慕,除了羡慕不知道该说什么。
……
厢房之内,李世民躺在榻上。
他的脸色似乎稍稍恢复了一些。
一旁坐着长孙无垢,正在喂他吃药,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还在叮嘱着:
‘殿下,你的箭伤,用老朽的药外敷,估摸着三五日便能愈合。不过想要完全好转,则需要百日休养,切记不可用力,不可提重物。’
“至于箭毒,此毒乃是混合之毒,入骨髓、入脏腑,想要拔除,绝非简单之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张药方来,递给长孙无垢,郑重嘱咐道:
“太子妃娘娘,这副药房,需要每天服用一次,一年方可控制毒素,三年方有可能拔除,期间不可大动肝火,亦要戒酒忌色。”
“若发怒,则毒气攻心;若酗酒,则肝功大损;若纵欲,则肾水阻滞。”
“此三者犯其一,怕是要减十年寿命,若是三毒俱全,一命呜呼就在眼前!切记,切记。”
长孙无垢闻言,连连点头,严肃认真的道:
“谨遵孙神医的教诲,我一定督促殿下修身养气,戒骄戒躁。”
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她是绝对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关乎丈夫的身家性命呐!
“王妃谨慎,老朽放心矣,留步。”
孙思邈闻言,抚须点头,起身便告辞了。
每次在长安,都有很多病人慕名求医,这会儿,他便要去另一家出诊。
内厢房之中,只有长孙无垢和李世民两人。
“听到没有?最近不准多动,所有事情都吩咐别人做。”
李世民:“……”
“还有,三年之内不准饮酒了。”
李世民:“???”
“还有,最近也不准行房了,具体事宜,到时候我问过孙神医再定。”
李世民:“!!!”
李二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悲愤与无奈之色。
一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竟然要戒酒戒色,连动都不能动?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嗯?
有什么意思?!
“哭丧着一张脸摆给谁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长孙无垢见他脸上这般表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叉腰喝令道,
“我问你,昨天你把无痕带到哪里去了,嗯?那么危险的事情竟然还拉着他……”
“他可是我唯一的亲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她还在李世民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以泄心头之恨!
李世民:“%……*@!!!”
合着你丈夫躺在这里了你都不多关心一下,还满脑子想着那位战斗力变态,屁事没有在家睡大觉的弟弟是吧?
他真想一下子昏死过去!
“说起来,无痕怎么还没过来?”
长孙无垢有些疑惑,忧心道。
“是不是生病了?又或者是路上遭了什么事儿?”
“咳咳……姐,我来了。”
长孙无痕在外厢房听了半天,此刻才干咳一声,连同长孙无忌一同进了帘子里头。
“啊,弟,你可算来了!”
长孙无垢见他进来,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忙上来照看。
“来,让姐看看,昨天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在长孙无痕身边转了一圈,一边打量,一边数落道:
“你这个小混蛋,真是不让姐姐省心!昨天那么危险的事儿,你也敢冲出头去做。”
“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呐!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打中了你,缺胳膊少腿了怎么办?”
“你要是瘫了,还怎么找媳妇儿哦!”
长孙无痕:“……”
他有点无奈,却也任由着长孙无垢数落着,脸上也是泛起了一丝笑容。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对他指指点点,但姐姐是除外的。
也只有长孙无垢数落他,他才不会反感,反而还有些高兴,因为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那一声声话语中,浓浓的担忧和关心。
“我若是瘫了,不是还有姐姐照顾我嘛,所以我不怕的。”
长孙无痕笑嘻嘻的道。
“你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