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队就来到了刺史府前,田豫和刘让先后走下马车。
刘表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荆州牧刘表,见过天子使者。”
“刘荆州不必客气!”田豫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刘珏身上,立即笑着问道:“这位年轻人气度不凡,不知道是哪一位?”
刘表立即答道:“这是犬子刘珏。”
田豫眉毛一挑,说道:“莫非就是挫败周瑜的那位?”
刘表再次答道:“正是。”
田豫点头笑道:“年纪轻轻,却能与名将一战,刘荆州有此虎儿,真是可喜可贺啊!”
刘表摇头说道:“天使过誉了。”
刘珏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落在了田豫身上,这个人虽然名气不大,但能力还是相当出众的。
田豫也看了刘珏几眼,随后便拿出圣旨打开,朗声说道:“荆州牧刘表接旨!”
“臣刘表接旨。”刘表嘴上这样说着,但只是双手抱拳,微微欠身,并没有下跪的意思。
旁边的刘珏更是如此,整个人傲然挺立,连样子都懒得做一做。
早就知道曹操没安好心,那就没有下跪的必要,反正以后双方是要兵戎相见的。
两人的身后,蔡瑁、蒯越等大小官员,见到刘表不跪,虽然心里有一些犹豫,但也都跟着没有跪下。
田豫目光一凝,扫过刘表和刘珏父子俩,以及荆州众臣,心中有些不快。
不过田豫却没表现出来,毕竟刘表也是一方诸侯,而且现在汉室名存实亡,天子刘协的话也没多少分量了。
但是有人却忍不住了。
刘让忽然跳出来,指着刘表大叫道:“好大的胆子!刘表你身为州牧,又是汉室宗亲,不但不出城迎接天子使臣,现在居然接圣旨都不跪下,你将天子置于何地?我回到许昌之后,自当禀明于天子,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刘让这话一出口,现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然而刘让却挺胸抬头,睁大眼睛怒视着刘表,先前的那些不满情绪,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所以他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头脑一热,当着所有人的面呵斥刘表。
田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刘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给你一根鸡毛,你还真当令箭了。
刘表眉头一皱,看着刘让,沉声说道:“你是何人?”
就见刘让趾高气昂地叫道:“我乃天子副使,汉室宗亲,刘让是也!”
“这个蠢货!”
田豫已经无语了,这刘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里可是荆州,想在荆州治刘表的罪过,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田豫现在心里十分恼火,当然不是针对刘表,而是因为这个刘让。
不过田豫也没急着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刘表,看他到底要怎么处理。
然而让田豫意外的是,刘表还没有表明态度,刘珏却已经站了出来。
刘珏盯着刘让,冷声说道:“你说要治我父亲的罪过,你确定?”
话音刚落,原本就在周围站着的护卫,立即都涌了过来,手里都持着长矛,目光都冷冷地看着刘让。
这肃杀的气氛,终于是让刘让冷静了下来。
看到周围的士卒,刘让终于想起这里是荆州,是刘表的地盘,而自己刚才还叫嚣着要治刘表的罪。
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在找死啊!
刘让想到这一点,不禁咽了口口水,双腿不自觉地哆嗦起来,脸上也满是虚汗。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很能说吗?”刘珏冷冰冰地看着刘让。
“我……我……”此时的刘让,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如果只是嘲讽,或者言语冲突,他都不会这样害怕。
刘表堂堂一方诸侯,想必也不会跟他计较。
然而刚才他却说要治刘表的罪过。
就算他刘让是天子使者,也没这个权利,去治一个州牧的罪过,何况现在天子还是个摆设。
此刻刘让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刘珏冷哼一声,上前一步说道:“你身为汉室宗亲,又是天子使者,本来应当注意言行,现在却是口口声声,要治我父亲的罪过!”
“我父亲乃是荆州牧,为天子治理荆州,可以说是劳苦功高!天子以仁德威服四海,你却在这诬陷有功之臣,怕不是在给天子脸上抹黑!”
“现在汉室衰微,诸侯并起,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摇唇鼓舌的小人,以谗言蒙蔽天子。”
刘珏说到这里,忽然转向刘表,说道:“父亲,请诛杀这等奸佞小人,以维护天子的威严!”
刘珏的这一番话,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刘表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刘表看了刘珏一眼,沉吟一声,随即说道:“将这人给我抓起来!”
“喏!”顿时,左右各走出两名护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