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私生子(1 / 2)

我叫苍疾,今年十四岁。

我娘是天马宗洗衣房的一名普通杂役,专门负责浆洗宗门弟子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我是我娘的亲骨肉,所以也就跟在她身边长大。

我不知道父亲是谁,听周围其他长舌的杂役们说,我父亲很有可能是天马宗的一位大人物。我娘是有一天被那个人逼着失了贞洁的,事后他狠心地抛弃了我娘,然后我娘生下了我。

真他娘的狗血剧情,天底下竟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然而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没爹也要活命。孤儿寡母,日子过得很是不容易,还得承受周围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我曾经问过我娘,我爹是谁?

我娘狠狠地把我骂了一顿,说道:“乱嚼舌根,周围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满口胡言,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

:“我就只是问问……”

:“还敢乱说,看我不打你。”

……

经过这次事情后,我学乖了,不再去触我娘的眉头。但办法肯定不止一种,我姓苍,那么那个人也一定姓苍,我就顺着这条线索寻下去。

可是我只是一个洗衣房的小杂役,又如何在这上千人的宗门里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呢?

我灵机一动。

这里可是洗衣房,虽然很小不起眼,但全宗人要换洗的衣服都要经过这小小的机构。而凡是每个天马宗的弟子,都会在自己的衣服上绣上自己的名字,以防和别人混淆。也就是说,只要我去寻找洗衣房经常晾晒衣服的地方,说不定就会得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于是某天,趁着我娘不注意,我偷偷溜到了专门晾晒衣服的场所。

这里衣服整齐地用竹竿撑起,成排成排罗列,随着轻微的和风摇摆不定。

我闻着刚刚浆洗过、散发出淡淡幽香的衣服,一件一件寻了过去。

:“张铁牛。”

:“罗小跳。”

:“王梦然。”

:……

这里有一件衣服是姓苍的,叫苍不阔,看这体型甚是宽大,不知是不是我那位种马老爹?

总之不管如何,先把这个名字记下,然后再去看看其他有没有秀着苍姓的衣服。

正要走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件衣服。不行,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谁叫他和我一个姓?

先给他滋上一泡尿,让他闻闻我的童子尿到底如何?反正等风干后,谅这位苍兄也不是狗鼻子,能够闻得出来。

于是我将那件衣服平整地放在地上,脱了裤子,尿的不亦乐乎时,我娘突然抱着一叠衣服出现。

:“你这个死孩子,你在干些什么?”我娘气急败坏道。

此时我一时也收不住,只得一边尿一边干笑道:“娘,那个我突来此地,一时尿急,忍不住,又怕弄脏了地面,所以特地扯块布垫垫。”

我娘直气得将刚刚浆洗好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向我气势汹汹走来。

看这架势我肯定免不了挨一顿好打,当然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一边挣脱一边哭喊道:“娘,你和那个苍不阔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护着他的衣服?难不成他就是我那个种马爹?”

我娘朝我怒骂道:“你这个熊孩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继续喊道:“我知道了,我爹就是苍不阔,不然你为什么会因为我弄脏他的衣服就打我,狗娘养的,我一定要找到他,好好质问一下当初他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地抛下我们?”

我挣脱着跑开,带着两行倔强的眼泪。

我娘被我狠心地抛在身后。

她满目含怒,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化成辛酸和伤心的泪水,哭倒在地。

我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处山坡前。

此时我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干,只剩下两行泪痕。

我感觉到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人能为我做主,也就是在那次,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孤独。

可为什么那种孤独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似乎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带着,只不过远没有这一次那么强烈、那么刻骨铭心。

站在这片山坡上,能够将天马宗的大半轮廓尽收眼底,而在这一片景色之中极为显眼的便是那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之上,有着大批天马宗弟子排列整齐地修炼剑法。

此时我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你是谁?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眼前豁然一亮。

这位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肌肤雪白、精细脸蛋,正是青春烂漫、少女初成的时节。

她瞅见我脸上的泪水,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道:“谁允许你站在这里哭的?哭可是女孩子的权利。”

我顿时不服气道:“要你管,凭什么你长的漂亮就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