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张郃和高览偷偷带兵摸到了大河边,没有月光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正是秘密渡河的好时机。
“马摘铃,人衔枚,秘密过江!”
张郃对着身后大军下令道。
“快,都给我快点!”
高览也催促着,一根根有特别形状的木棍被分发到士卒手里,过河之时每个人都要咬着这根木棍,保证不会出声音,若是过河之后嘴里没有木棍,那就会被军法从事。
战马脖子上的铃铛也被取了下来,士卒们给战马带上口嚼子,保证战马也不会发出声音。
借着夜色的掩护,大军很轻松就过了河。
“张兄,咱们现在往那去?”
过河之后的高览突然不知道做什么好了,伸手不见五指虽然能根据大河和星辰辨别方向,但视线受限,行军就太危险了。
“咱们往西,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到天亮之后再往北走走看。”
张郃看了眼夜空中的星辰,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他计划天亮之后试探性的往北走,寻找敌人主力。
“咱们现在过河了,是不是应该派人告知主公,让后续大军也过河?”
高览看着张郃问道,他们只有五千人,虽然没有让他们主攻,但没有后援的情况下他们在大河北岸也坚持不了太久,这牵制是双向的,他们牵制敌人的同时,曹操那边也要牵制敌人才行,不然他们就成弃子了。
“是该派人去告诉主公。”
张郃点了点头,拉过一旁的亲兵说了几句,就让亲兵坐船回了南岸。
……
天亮之后,张郃、高览过河的消息就被张杨知道了,张杨昨夜防守的是靠近河内郡的一段河堤。
得知敌人过河,张杨带着兵马就杀了过去,准备围住敌人然后歼灭,可等他到大河边是,只留下了一地的行军灶,敌人早已经离开。
“给我追!”
张杨寻着足记就带兵追了上去。
“咱们为什么要跑?那张杨也不过是几千骑兵,咱们有什么可怕的?”
高览听到斥候禀报敌人追来,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张郃,这次追来的敌人不多,根本没必要逃跑。
“敌人虽然不多,但我们现在可是在冀州,这里是吕布的地盘,若是被缠住,就凭这五千人,你杀出重围?”
张郃看着高览,这时候他们是孤军,不能冲动应敌。
“唉,那这一战咱们只是诱敌么?”
高览有些不满,他们以前是冀州将领,这攻打冀州他们理所应当是主力,可现在却变成了边缘人物。
“咱们刚刚归降,主公能给我们五千兵马已是无比信任,过多的奢求不应该有。”
张郃摇了摇头道。
“报,将军,敌人追上来了!距此还有三十里!”
一名斥候跑了过来,对张郃和高览禀报道。
“这么快?”
高览有些吃惊,他们天亮吃完饭就出发了,并没有耽搁时间,敌人这追得太快了。
“这张杨果然有些本事,下令全速前进,在前面那做小山下转向往东!”
张郃直接下令道。
“往东?咱们不是往北走吗?往东可都是平原了。”
高览连忙问道,他对这附近的地形他也很清楚,往北还有些可利用的地形,往东可就无遮无览了,他们现在在冀州没有城池,两个避难的位置都没有。
“咱们只有先露出破绽,这样才能把敌人引出来。”
张郃解释道,想诱敌就要露出破绽。
一逃一追,两支人马就在冀州南部追逐起来。但一连两天都没其他人再加入的意思。
“敌人主力不露面,主公也不过河,咱们在这么跑下去可不行了!”
高览带着兵马跑了四天,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他们走过了半个魏郡,冀州吕布的主力到现在也没出现,而他们依靠的曹操也没有过河的消息,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咱们食物有限,再这样下去,咱们饿也得饿死了。我们比不了张杨,那家伙可以随时找城池补给!”
高览有些焦急,没有曹操带着后勤补给过来,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坚持一天是一天,实在不行就先退回河南去。”
张郃咬牙说道,战事进行得如此缓慢也出乎他的预料,这种慢打的战事他从没遇到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河南去?那是要被以临阵脱逃治罪的!”
高览听了脸色大变,退回去自然是安全了,可没有军令擅自撤退那就是临阵脱逃,回去说不定就要被处斩,曹操麾下最信任的都是曹氏和夏侯氏,这些人又有些排外,他们两个新降的将领临阵脱逃,两个帮忙求情的都不会有。
“现在没办法了,主公迟迟不发兵,我们也找不到敌人主力,这么下去耗也要被耗死了。”
张郃也没了对策,与其死在冀州不如先回去,相信没有出兵的曹操会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