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总有一些人的存在,让人觉得上天在创造人的时候,有所偏心。
比如眼前这个小姑娘。
陈封前世见过许许多多的荧幕上的大美女、小美女,但是无论怎么去看,都不及眼前这个小姑娘万一。
她的美,不是惊艳,不是夺目,不是闪着光。
她就在那静静坐着,就仿佛让此处的天光湖色增加了几分生机。
但是,她不快乐。
于是,这份生机里便又多了几分让人惜惋的愁绪。
陈封迈步走了过去,因为他不舍得离开。
“小姑娘,你知道你犯罪了吗?”
小姑娘听到有人过来,本来没打算理会,但是陈封第一句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她闻言,转过头来,眉头轻皱,原本清冷的小脸却因此变得有些鲜活,她疑惑地问道:“我所犯何罪?难道此处是陈氏禁地,外人不得入内吗?”
“禁地不禁地的我就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
“那我究竟是犯了何罪?”小女孩的疑惑又重了几分。
“你偷了东西,犯了盗窃之罪。”陈封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啊,我自从来到陈府,只是四处闲逛,不曾偷拿任何东西。”小姑娘确实挺冤枉,要知道,方才她也曾想折几朵花藏在袖中,但是思及此处并非是以前自家的花园,便打消了折花的念头。
如今明明没有做偷窃之事,却被人诬陷说偷东西,小姑娘脸上有了几分愠色。
看火候差不多了,陈封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怎么没有,你刚刚偷走了我的心。”
“啊?我何时……”小姑娘被说的一愣,起初没反应过来,不过旋即明悟,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看他嘴角噙着笑意,小姑娘撅着嘴说道:“你这人……太不正经。”
看小姑娘嗔中带羞,陈封也不再逗她,就说道:
“那我说点正经的,姑娘可知道这里的路如何走,我迷路了。”
“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我不想理你。”小姑娘生气地别过头去,复又看着远处湖景,但是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就没有了方才沉郁的心思。
“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我这里不少有刚买的好东西,你随便挑,全拿走都行。”陈封立马态度诚恳地道歉。
“哼!”小姑娘说不理他就不理他。
陈封却丝毫没有气馁的意思,他开始从储物袋中掏出自己刚刚在街上买的东西。
“这是新街口的糖葫芦!”
“这是北巷的辣豆干!”
“这是吴记的咸酥饼!”
“这是淳州的苦糟鱼!”
“这是岱州的扒骨鸡!”
“……”
酸、甜、苦、辣、咸、酥、香,种种口味,不一而足,每拿出一样,仿佛都是一次“暴击”,香味飘进小姑娘的鼻子里,挡都挡不住,小姑娘忍不住不着痕迹地小心地吞咽口水,到最后,实在是控制不住那个羞人的声音,显然被陈封听到了。
小姑娘顿时气恼道:“你是一头胖猪吗?储物袋中放的全是吃的,就没有别的东西吗?”
“别的当然有啊!”陈封说着,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大瓷瓶,对小姑娘说道,“除了吃的,我这还有喝的,柱州的葡萄露,听说柱州靠近戈壁沙漠,白天日照长,晚上温度低,那里的葡萄最是甜美,酿出来的果子露甘甜如饴、醇香可口,听说云中城的人都馋哭了,我特意买了一瓶,你要不要尝尝?”
“咕噜!”这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在此时格外清晰。
小姑娘双手捂脸,恼道:“你走开!你这个人太坏了!你欺负我!”
“额,我没有欺负你,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这些吃的喝的。你可别哭,你一哭会让人心疼的。”
小姑娘扬起小脸,那嘴噘得能挂油瓶了,她看着陈封说道:“谁会心疼我?”
“当然是我了,此间除了你我,再无旁人。”
“你就是骗子,满嘴谎话。”
“怎么是谎话呢,我确实心疼你,这点你自己应该知道的。”
“你心不心疼,我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心在你那里啊,你不是刚刚偷走了吗。”
“你!我……我要打你!”
即便再清冷的性子,也被陈封抖的这个包袱给气坏了,小姑娘说打就打,从凳子上跳下来,左手提着裙边,小跑两步便到了陈封面前,然后用右手开始狠狠锤他的胸口,边打嘴里还边说着:“打死你个坏蛋,让你欺负我!让你故意拿好吃的!让你说不正经的话!”
陈封既不还手,也不躲开,就在那站着任凭那只小小的拳头捶打自己。
然后,他还有闲心在那默数打了多少拳。
因为他有种预感,这个数字他得记住,等将来可以用来秋后算账,或者,往后说不定还是个考试重点。
——次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