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了大门各自回去睡觉了,安乐公主站在二楼窗口边,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宫灯和火把,本来静谧的雨夜被这么一闹,一点感觉都没了,她悻悻的一转身,却发现珠帘后面站了一个长大的身影。
安乐公主娇躯一震,储秀宫中除了几个年龄很小的扫撒太监之外,都是宫女,忽然出现这样一个男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刺客来了。
来者正是元封,他已经无路可走,被多路追兵逼进了储秀宫,这座造型典雅的两层小楼甚是幽静,想必无人居住,他便悄悄爬了上来,刚进来就后悔了,这里香气四溢,一看就是女眷居住的宫室,再想出去的时候,宫女们已经三三两两的进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安乐公主转身之际,元封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喉咙锁住,盯着这双好看的大眼睛,低声恐吓道“别出声,不然掐死你。”
大眼睛惊恐的闪了两下,没有任何动作,元封见她识相,便放开了手,眼前这个小姑娘水水嫩嫩的,大约也就是十六七岁,都说当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看来所言不虚,随便摸进一座宫殿就碰见这么漂亮的妃子,皇帝的艳福真是不浅。
外面侍卫们还在搜捕,肩上的箭伤急需处理,少不得要在这座宫殿里呆上一阵,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了,元封低声道“得罪了。”扭住这位“妃子”的双臂就往床上一丢。
从小到大,安乐公主就没遭遇过如此粗暴的经历,皇帝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那真是视作掌上明珠,别说打骂了,就连重话都没说过,娇惯的不得了,如今忽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扭住胳膊扔到床上,屈辱、疼痛、恐惧一起涌上心头,张婉儿嘴一扁就要哭出来,还没发出声音,团成一团的枕巾就塞进嘴里,双手也被撕成条的帐幔捆住。
好在这人只是绑住了自己,并没有进一步侵害的举动,张婉儿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甚是单薄,胸口都敞开了,露出一抹雪白,小脚丫也露在外面,她下意识的把脚往裙子里面缩了缩,好在那个刺客忙着在找什么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现在才回过神来仔细看这个刺客,个头挺高,和大典时候站在金殿外面的金瓜武士差不多高了,他身穿一身低等太监的蓝袍,但是面容和做派却丝毫不像是太监。
太监是阉割了的男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和正常男子不同,他们是皇家的奴隶,在权利斗争的旋涡中生存,仰人鼻息,献媚求荣,就和哈巴狗一般,大周宫廷又流行敷粉,那些个太监整天脸上搽着厚重的官粉,说话尖声细语,就是一群特殊的生物。
后宫是女人和太监的世界,仅有的几个正常男子是皇帝和皇子们,除了他们,张婉儿还真没接触过真正的男子,这位刺客算是头一个。
刺客的面部线条如同刀砍斧削一般锐利俊朗,嘴唇紧闭,脸色苍白,一副冷酷的表情,再往下看,蓝色袍服的肩膀位置已经变成深色,是被血浸透了,天啊,他中箭了,半截箭杆还没在肉里,血不停地往外冒,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撑得住。
元封找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正犯愁,忽听一个婉转清脆的声音问道“你在找什么”
元封大惊,回头一看是床上那个“妃子”在说话,刚才塞到她嘴里的丝团浸了口水缩小了,竟然被她吐了出来。
她没有大声呼救,元封心里稍安,答道“我找针线。”
“在窗边橱子第三个抽屉里。”
拉开抽屉,果然有针线女红等物,元封从中翻出小剪子、针线等物,顺手拿出一个没绣完的团扇面,或许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他拿起那个扇面问道“这水鸭子是你绣的”
安乐公主的脸腾地红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那是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