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既然能站到这个地方,说明他心里有你这个爹,有我们这些兄弟,还是让他先把事情说了吧。”
元封的话楚木腿不能不听,这才气呼呼的坐到一旁去了,楚键这才道“明天大军将会发起总攻,集中一百五十架回回炮,三百门铁炮全力轰击凉州西城墙,同时以地道挖掘到城墙下方,用火药炸之,帖木儿下了决心,务必一战成功,你们届时要小心。”
元封急忙拿过城防图铺在桌子上道“你们主要进攻哪个点”
楚键看了一下图,伸手指道“从这里到这里都是火力打击范围,这段城墙将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轰击,即使再坚固也承受不住,你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元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楚大叔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五郎有话说。”
赵定安和狗剩扶着楚木腿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楚键和元封两人,他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半个时辰之后楚键才出来,元封让军士把他沿原路送出去,军士们虽然惊讶但还是执行了,楚键在士兵们的押送下目不斜视的走下城楼,一直走到地道口旁才忍不住回眸一望,正看见自己的亲爹趴在垛口边看着自己,已然是老泪,楚键咬了咬嘴唇,义无反顾的钻进了地道。
“娃都回来了,知错能改就行啊,怎么还把他送出去”楚木腿望着离别数年的儿子的背影,愁容满面的问道。
“楚大叔你就别担心了,九郎自有安排。”赵定安在一旁劝道。
彤云密布,滴水成冰,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厚厚的羊皮袄就如同薄纸一般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明天突厥人就要倾尽全力攻城了,可是城里的人却无能为力,敌人挑选的这一段城墙恰恰是凉州防御的薄弱点,突厥人打仗并不总是横冲直撞,情报的运用也很重要,他们挑中的这段城墙是曹延惠掌权之前的凉州老城改建的,根基不稳,夯土外面包裹着墙砖,质量比其他段城墙差了不少,墙体已经松动,经不起大规模的轰击了,到底怎么办,元封一筹莫展,城墙上肯定不能留守士兵了,那样等于送死,在城墙后面摆上几千个长矛手弓箭手也不靠谱,突厥军人多势众,拿命换命他们最乐意不过了,眼下看来最佳的办法就是重起一道城墙,可是只有一天时间,就是神仙下凡也造不出城墙啊。
元封独自一人在这段城墙后面走着,遍地都是回回炮抛进来的石头和新起的坟头,野狗早就没了踪迹,就算不被人打死吃肉也冷得不敢钻出巢穴了,几个卫兵远远的站着,大帅没事跑到这里来遛弯,他们这些当兵的可倒了霉了,非得陪着一起受冻。
有个当兵的被尿憋急了,跑到墙根抖抖索索扯开衣服,掏出家伙洒了一泡尿,尿完就骂道“什么鬼天气,再冷点尿尿都得拿小棍敲了。”
元封灵机一动,这天气实在是冷的吓人,白天温度都如此之低,以至于尿落地就结冰,晚上更是冷到极点,呵出去的热气凝结在胡子上都能变成霜,城里的几十处水井也都冻上了,吃水都困难,但是换个角度一想,这何尝不是上天赐予凉州的一件礼物呢。
“有了”元封大叫一声,拔腿便走,边走边说“来人啊,把周泽安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