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只念着一件事,那就是攻克凉州报答父汗,同时也能给弟兄们一条好的出路,元封他们太傻了,当凉州府的兵能有什么出息,不如大伙儿一起为大汗效力,还象以前那样共同训练、杀敌、喝酒吃肉,那样的日子多么快乐啊。
十里的距离,转眼就到了,凉州西便门果然城门大开,吊桥放下,甚至吊桥的铁索都垂了下来,想拉都拉不上去了,城头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战马的速度很快,楚键也来不及多想,一马当先冲过吊桥,瓮城里也是空荡荡的,通过敞开的内城门,可以看到平坦宽阔的城内大道。
楚键大喝一声,纵马冲进内门,身后的蒙古骑士也跟着蜂拥而入,可是突然一声巨响,内门里装着的千斤铁闸落下,将楚键和十余名骑士封在城内,瓮城内数百名蒙古骑士挤成一团,前面的人无法继续前进,后面的人还在往里挤,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哗的一声,城墙上冒出一排弓箭手,一声厉喝传来“射”
箭如雨下,鬼哭狼嚎,在密集的箭雨打击下,蒙古骑兵死伤惨重,少数没死的人躲在死马后面用短弓向城墙上反击,虽然他们箭术精湛,每发必中,但每一个缺口出现之后,总能有一个凉州军填上来。
骑兵的短弓再厉害也无法和守城弩对抗,短矛一般的箭矢连战马都能射穿,瞬间瓮城内就堆满了尸体,城外的蒙古军束手无策,想攻城没带云梯,想冲进去解救战友,可那样无异于送死,他们只能下马用弓箭往城头上仰射,以图减轻战友们的压力。
片刻之后,瓮城内就没有了声音,滚烫的血慢慢的淌出来,将积雪融化,汇聚成一股红黑色的水流,触目惊心,城外的蒙古军自始至终没看见对方守军出现,眼瞅着这西便门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可就是不敢往里冲,带队的小王子也折在里面了,如此无功而返,肯定要被大汗责罚,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如同暴雨一般倾泻下来的箭矢帮他们解决了烦恼,曹延惠多年苦心经营凉州,几十万两银子砸在城防上,那可不是白花的,强劲的守城弩威力极其惊人,机关连弩更是杀伤力极大,箭矢不用普通翎毛做尾翼,而是采用开槽的办法,所以射速很高,转瞬间就能发出百余支箭矢,另外还有大量火药毒烟武器,一股脑砸下去,这支三千人的轻装骑兵部队哪里撑得住,顿时土崩瓦解,崩溃而走。
千斤闸门关闭之时,楚键才刚刚冲进城内,回头一看后续部队已经被截断,他顿时明白中计了,牙一咬心一横,正要向前奔去,四面的屋顶上,街角中出现了数百名弓箭手,平端着劲弩瞄准这支落入重围的小部队,也不射击,也不说话,此时瓮城内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楚键知道自己的部下正在遭受屠杀,他心如刀割,大吼一声向前奔去,
顿时箭如雨下,楚键的随行人马全部中箭落马,西便门内的空地上,只留下一人一马,寒风吹过,一个声音从城墙上传来“五郎,留下吧,咱们还是好兄弟。”
楚键胯下战马不安的打着转,他怒目圆睁,眼睛快滴出血来,恨恨答道“别逼我楚键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千斤闸门缓缓升起,元封的脸从城墙上露出“楚键,那日你手下留情,今日我便还你这个人情,你走吧。”
楚键默然不语,打马出城。
远处黑压压一片,突厥大军已经倾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