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姐妹们察觉雪崩后赶下来救援的时间,如果她现在就开始喊救命,氧气根本撑不到那时候。
幸亏是她,她早已习惯了黑暗,如果换成其他人身处这种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光是惊恐也会加快氧气的消耗。
氧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困难,周围越来越冷,像是坠入地狱似的,她根据自己的心跳计时,在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光后,她开始喊救命。
她们是否会得救,取决于其他姐妹们是否听到她的呼喊,但她的声音被厚重的雪层阻隔,以往她可以敏锐地听到雪崩遇险者来自雪下的呼救,现在有谁能听到她的声音呢
她的整个身体里,似乎只有心脏和嗓子眼儿还冒着热气,其他部位冻得失去了知觉。
就在她几近绝望,开始向上帝祈祷救赎自己的灵魂之时,突然感到胸口一轻,压在她身上的姐妹消失了,有雪沫落在她的嘴里,她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光明。
然后她才知道,江禅机找到了她们。
她无法跟江禅机说得这么详细,舌头像是冻僵一样不听使唤,但只要说出几个关键词,江禅机基本能猜到个大概。
他停下脚步,半转身体,向阿拉贝拉示意的侧峰望过去,只见那边确实出现了个雪坑,厚厚的积雪甚至被炸得露出了泥土,这样的威力很显然是炮弹、导弹、榴弹造成的。
现代榴弹炮的威力很强,一炮轰出一二十公里没问题,如果调整仰角的话,打到几公里的山上也不意外,这也可以解释阿拉贝拉先听到呼啸声再听到闷响,榴弹打出这么远已经是强弩之末,处于亚音速状态。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一炮到底是真的打偏了,还是敲山震虎
他暂时没时间思考这些,加快脚步,背着阿拉贝拉来到熔岩隧道的入口,凯瑟琳送完一位遇险者之后,已经等在这里接应了。
“你去哪还有人被埋在雪里”凯瑟琳从他手里接过妹妹,正要抱着妹妹进入隧道,却发现他没有跟过来的意思,以为他还要回去救人。
“我去那边看看。”他指着山体另一侧,“阿拉贝拉说,是一枚榴弹引起的雪崩,我过去查看一下,看看到底是打偏了还是怎么回事,也好早做防范。”
“榴弹”凯瑟琳皱眉,“这理应是我们的事,不如你带着阿拉贝拉进去”
“不,用蕾拉的话说,咱们现在在一条船上,可以说是荣辱与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们,就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了,而且说不定由我去还更好一些,毕竟我算是中立第三方的身份。”他没再多说,“你快带阿拉贝拉回去吧,我尽快赶回来。”
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道上。
凯瑟琳没办法,总不能抱着妹妹去追,只得先返回山腹,向院牧长回报。
江禅机有些遗憾,如果带着弗丽嘉一起来就好了,直接飞上山和飞下山,现在只能像是一头山羊似的,在峭壁与岩石之间折返跳跃,不过速度也不慢,只是要小心别扭了脚。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飞马能不能在禁飞区里飞行会不会被导弹打下来
每往下跳跃一段距离,他就停下来观察接下来的地形,以及眺望山体另一侧的战况,一开始他看不清楚,随着高度的下降,他发现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隐约能看到一些穿着军装的人在打扫战场。
他并不关心交战双方谁是正义的一方,反正是谁打赢了谁有理,在国家和国家之间,只有拳头才是公理,打输的一方就算有理也没理,赢家通吃,吃进去的领土也不用指望人家吐出来,除非有更强的大国横插一脚,但归根结底不也是比谁的拳头大吗
快到山脚的时候,他注意到获胜一方的坦克和战车又开始移动了,像是要绕过阿勒山向另一侧继续推进。
战端一旦开启,就不会轻易结束,直到己方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足以在谈判桌上取得硕果,才会停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一副若不是亲眼所见,几乎令人不敢相信的画面。
交战双方穿的军服颜色和样式完全不同,离远了通过颜色可以区分。
他看到有十几个人举着双手抱着脑后,屈辱地跪在战场上,显然是战败方的军人投降了,其中有些人还受了伤。
战胜方的士兵挥舞着枪支,把这些俘虏集中起来,就在江禅机以为他们要把俘虏押上车带走的时候,战胜方的士兵却突然从冲着这些俘虏开枪了。
大部分俘虏一声不吭的肝脑涂地,有的俘虏反应快,跳起来试图逃跑,但怎么可能跑得掉,被从背后射杀。
江禅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所知的那个现代文明世界吗还是穿越到了上个世纪
战胜方竟然残忍地屠杀已经投降的战俘,这就超越战争的红线了啊
被杀的这些战俘有什么罪呢他们自己可能也不想打仗,但作为军人只能执行上级的命令,选择投降在战后可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但现在他们连上法庭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他们提前知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