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犬接二连三冲奔到面前,田信扬起双鞭交替砸下,一头头獒犬呜嗷叫声戛然而止,接连被打破头颅,坠落在地成了死狗。
腥烈血液弥漫,田信见远处战旗之下的金甲将军要跑,大步冲奔一跃而起近乎丈高,手中双鞭交替甩出,直愣愣扎刺而去。
费耀扬鞭欲打马,就被双鞭齐齐击中后背,当即栽落马匹摔破鼻梁。
只觉得视线昏黑,口中腥甜,又吐出一口血,趴伏在地不动弹了。
他的亲兵正要抢他上马,田信已拔出紫电、青霜二剑靠近,双剑舞动如同旋风,费耀亲兵接连扑倒。
左臂挥动反手一剑斩断费耀的战旗,归剑入鞘插入背后镜甲隙缝,田信右手一剑斩下费耀首级,左手抄起抛给跟上来的谢夫。
回头看战场,见山岗之上虎牙军始终未动,又见右军始终没有消灭、驱逐阵列中冲奔的曹彰。
摘下战盔,用嘶哑声音下令“命姜良增援右军”
谢夫赶紧递来一葫芦温热的糖水,扭头大声传令。
另一边朱铄冲奔到曹真戎车前,狼狈不堪“大司马我军左翼即将溃散”
他声音悲怆、委屈“再有半个时辰,北府兵就将压顶而来”
曹真侧头去看北边,隔着低矮丘陵、土山看不清楚具体,又扭头去看东边战局。
己方陆续接近三万骑已投入战场,戴凌、郭淮稳步推进,田豫且战且退,与山岗立阵的虎牙军靠拢,互为犄角,已然立稳阵脚。
田豫、虎牙军靠拢后,死死钉在那里,阻隔滍水桥,封锁己方向定陵突围的通道。
朱铄也来看,山岗之上飘扬的虎牙军战旗让他感到绝望。
硬要突围,随时都可以走,可要想办法将主力部队带着突围出去,特别是这里的四万余骑兵。
以虎牙军之威势,如果己方硬要从滍水桥突围,虎牙军扑下来,足以重新堵死通道。
一旦下达突围命令,全军争相跑路,指挥全乱,一旦被堵住,那人马聚集在一起,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朱铄对自己易装逃窜的行为毫无愧疚之感,身为魏军高层,中军大将,自然清楚轻重缓急。
不跟汉军打一场,无法向朝野交待,也无法向自己、部属交待,也只有打一场,上下内外才能心甘。
战机千变万化,也只有打一场,说不好就能抓住战机,扭转形势。
不管怎么打,保住军队,保住骑兵是排在第一的底线。
只要骑兵力量还在,大魏始终就有反击的底牌,汉军想要兵出宛口,时刻都要提防这支绝对优势的骑兵力量。
只要保持骑兵优势,朝野各处的人心就能凝聚,有所依仗,不会轻易瓦解。
田信求稳,关羽求稳,就张飞一个人急进,己方没抓住战机。
如同一场赌博,没押对宝,就要付出代价。
现在想带着部队突围自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调头向西北跑,那里已有汉军出没,十万大军估计也就能跑出去两万多骑兵,余下的都将被汉军吞并。
所以只能向东突围,唯一突破口就在滍水桥,及桥两侧的浮桥。
唯有攻下虎牙军所在的山岗阵地,大军才能从容撤离再不撤,等关羽从背后夹击过来,那就要分兵抵御关羽,可用来突围的兵力更少。
可那是虎牙军守御的阵地,又跟田豫部靠拢肩并肩,绝非轻易能拔除的。
曹真面容沉静,不急不慌,亲自接过纯白长麾,朝着张飞大纛所在斜指,举正,再前倾斜指,如此不断反复,传达总攻命令。
以张飞的重要性,足以牵扯汉军救援
姜维驰马至姜叙身边,展臂指着北边勒马疾呼“伯父季父季父在北,是田孝先主骑”
“真是他”
姜叙一拉缰绳,马儿绕着姜维转动,姜叙目光打量混乱的战场,到处都是冲奔的魏骑,看似己方占尽了优势,可张飞右军各阵依旧顽强抵抗,虎牙军依旧在山岗之上观战。
“是季父适才金城骑营溃败,阎家兄弟亲眼所见,特向侄儿说明。”
姜维也是焦虑“伯父,季父为解救张翼德而来,只有不足两千骑,恐怕有失。”
魏骑队列左右冲奔,冲不动汉军步军阵列,但绞杀、冲散汉骑,再分而食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交战至今,张飞右军的千余骑已经被打残,北府兵的骑兵来救援张飞,恐怕一样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姜叙为难之际,就听侧面鼓声大作,他猛地扭头去看。
就见山岗之上虎牙军长麾斜指,一阵又一阵的北府兵在营督呼喝声中开始移动。
北府兵盾兵在前,矛兵两侧,弓弩手居中,每走十步就大喝一声“万岁”
“万岁”
“万岁”
万岁呼喊声中,北府兵一个个方阵次第移动,仿佛烧红的刀子切割牛油,沿途冲奔的魏骑纷纷退避,或者被驱散。
这支北府兵行进途中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