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剖析。
蕃国那疆域土地,我并无尽拥统略的心迹,但西康是我同娘子良缘缔结的开始,于情于理都该交由我两孩儿继承延传。这并不是对四郎的刻薄加害,是他与生俱来便该享有的父母恩泽。”
听到儿子终究免不了要就封远疆的命运,叶阿黎自是情急,但不待她开口争辩,李潼便又继续说道:“我对孩儿的关爱,并不比娘子们更少。
道奴入世即享尊荣,我尚且要养育可观才许他出见世人,恐他受世道的减轻。四郎既食远封,当然要更加慎重,绝不会让他黄口之年便骤离父母。
彼方风物制度殊异中国,虽智勇双全的壮士尚且不能从容施治。我既然降赐孩儿,便绝不是一份穷山恶土、刁邪滋生的凶业,封藩建制、名分即定之后,尚有十数年时光可以肃清兴治。
在国在家,我或情有为难、不能尽允娘子,但来年孩儿出藩就国之期,娘子几时点头,我便几时放行。孩儿成人之后,总不如幼少时憨性可爱,或许那时娘子已经厌恶他渐拙的德性。驱此拙长之后,留他妻儿在京,我两人也不失弄孙的天伦之乐。”
叶阿黎听到这里后,虽然仍没有抵触尽释,但知道孩儿并不会在幼少时便离家去远,心里总算安心几分。
老实说,对于西康这一份产业传承给亲生的孩儿,她也并不是全无意动,毕竟这样的处境安排又比在京中虚封唯食、做一个闲养亲王更超然一些。
在略作沉吟之后,她便又说道:“乞力徐此番入见进言,或也暗存希望夫郎如此的打算。此类孙波故众旧唯依仗赞普之势才得与山南、象雄徒众争锋,今西康归我、其本土无存,若少主临国,乞力徐又无钦陵之狂悍,势必更难自保,唯有外求大唐,才能不失仰仗。使我孩儿封建彼方,他可做一份蕃国内的助力,但这老物奸诈,情势稳定之后还是不可久留!”
见叶阿黎已经开始为未来西康的安定做打算,李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心中计议即定,他自然不会受内宫妇人的影响,但若能于情于事都得融洽,那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