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少不了用心的经营。宫规禁令不可松弛,那便不妨将外苑的闲地当作一个与外界接触交流的缓冲空间。
所以外苑那一片空间,除了他已经决定用途的一部分之外,剩下的便让皇后主持,分给诸嫔妃们一些空间,让她们各自经营事务。
宫中的财物用度相对独立于国家的财政之外,除了每年固定的各项贡物之外,皇家园业并宫造诸事所带来的收入也是不菲。这一部分钱财若只积储下来,既无益于国计民生,同时也会增加宫事的管理负担。
当年李潼在洛阳初出大内,通过女官徐氏与老太监杨冲获得了可观的财事进项。如今他作为大内的主人,对于宫中财事的流向监管也是不失警惕。
与其花费额外的人事进行存储监管,不如干脆的花出一部分去形成循环。只要钱财能够有序的流动起来,那么问题的发现与监管都能变得及时且有效。
听到圣人主动问起这件事情,皇后并诸嫔妃们眼神也都变得晶亮起来,纷纷开口讲述自己的想法。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对于外苑的经营倒并不怎么热切,但诸嫔妃们想要在外苑有所经营,也都必须要有皇后的批准,钱与人俱从此出。
圣人这年头一动,无疑大大增加了皇后日常的事务量。但见诸娘子都对此期待不已、跃跃欲试,皇后便也没有发声劝阻,这段时间里同众娘子商讨,主要还是订立了许多新的宫规。
比如诸嫔妃凡所经营,不得超过内品年俸的两倍,两年内如果不能达到收支的平衡,那就要叫停事项。同时,就算有所盈利,每年也不得超过所具本钱的一倍。
毕竟在外苑经营是圣人关照体恤嫔妃们宫居生活的无聊,并不是真的放她们出宫作商贾营生。
且诸嫔妃身为圣人近侍,天生身份便不同俗流,有所营生或是只为消遣,可若一旦以牟利为目的的话,哪怕自身并不贪婪,也监管不住那些实际管事的宦者宫人们狐假虎威、鱼肉市井。
皇后提出的这几个限制还算是比较公允的,李潼也不想宫人借着这些渠道在外胡作非为,搅乱市井秩序。宫内众娘子终究不比宫外的上官婉儿那么从容,若是全无节制,好事也能变坏。
众娘子们对于这些限制倒是并不抵触,若非圣人国务繁忙、旬日难得一见,她们甚至都没有此一类的心思。
本身便没有盈利养家的压力,众娘子们各自思计也都全凭兴致。
比如唐贵妃想要兴造一座毬场,并不是马球那样的激烈运动,而是宫中女子也长作游戏的蹴鞠、杖球之类,闲时邀请外朝几家交情深厚的命妇女子们在毬场游戏。
至于这盈利的点,唐贵妃是准备在毬场安排一些球赛之类的博彩游戏,瞧那架势大有亲自下场,赢光诸家命妇彩头的气概。
对于自家娘子的雄心,李潼倒不觉得是狂妄,他有信心真要下场赌球的话,他家娘子可能连那些命妇车驾都给赢过来。
但这些盈利的方式终究还是有些不妥,本来殿中监组织的马球联赛,坊间已经不乏赌坊在造势。圣人虽然做不到盘外彻底的禁赌,但也绝对不能提倡。
听到自己的盈利思路被圣人否定,唐贵妃自有些不忿,只觉得白费了自己赢遍三宫六院的精湛球技。
但旋即圣人又给她指点了一个新思路,那就是搭配毬场再做一个球具工坊,直从宫库中购买闲置材料、让匠人们进行打制,摆在毬场周边售卖。若能长久经营下去,虽然不得暴利,但长年的维持毬场运转还是可以做到的。
杨丽本就是商贾人家的出身,自不需圣人加以指点,早就便做好了决定,要经营一个成衣铺子。恰好搭配着正在外苑建造的大戏坊经营,让那些声乐伶人们表演之际穿着带货,自然不愁销量。
只怕成衣售卖的太火爆触及到皇后规定的盈利线,杨丽甚至还拍着胸脯保证来年营生若得利好,每件衣品还要给带货伶人们一定的奖酬。
德妃叶阿黎本就与安仁坊新开的蕃人市有所牵连,也不打算在外苑新造营生,将自己分得的土地贡献出来,提议皇后在外苑再造一座命妇院。
诸嫔妃们即便在外苑经营,日常往来的也只会是众朝臣命妇们。宫中虽然有命妇院,但却是礼仪性质,且宫禁出入严格。外苑新造一座命妇外院,也便于那些外朝命妇们集散消遣。
这一提议自然获得了圣人与皇后的一致赞同,而当李潼看到这命妇外院的地点被皇后特意划在了入苑坊北面临近时,心中不免又颇感念。皇后日常虽然不爱高谈阔论,但诸类家事细则却都了然在心,事务安排起来照顾的面面俱到。
杨喜儿与韦团儿都是少年入宫并常年居住在禁中,对于坊间的营生实在是乏甚想象力,苦思多日也都全无定计。
最终还是得了杨丽的指点,一个打算开设一座锦园,专门售卖四方所贡入宫的锦料库残,大头自然归属宫库,略得盈余可以维持锦园的开销。另一个则开设首饰铺子,同样售卖禁中库余的香囊钗钿之类。
说到底,诸嫔妃们各自营生计议,还是建立在宫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