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原来是你这狗蕃害我谋计!”
郭知运原本就懊恼不能尽功,此刻终于找到了蕃军溃逃、后计腰斩的罪魁祸首,哪里还忍耐得住,上前一脚便踢翻这名俘虏,继而便拳脚相加的招呼上去:“狗蕃蠢钝如猪,偏又恋权!你有什么资格统军与我论战!老子大好计略,竟被你这贼蕃败坏,害我少得数万斩首之功,贼蕃、贼蕃!”
没庐芒保本以为一通卖好或能换来一个较好的待遇,却没想到迎头便是一顿老拳招呼,忙不迭弓腰抱住头脸惨叫告饶。
一番发泄之后,郭知运再见这蕃将如此的羞耻懦弱,一时间心中闷气也削减几分,抬手吩咐道:“将这蕃狗押下审问,若无敌情吐露,一刀斩了,不再浪费口粮!”
“我、我招,我招!我是赞普近亲,心知许多军机……”
那蕃将听到这凶恶话语,忙不迭又大声嚎叫道,更是引得周遭唐军将士们大笑连连。唐蕃开战以来,他们也多有俘获,但像这名蕃将一般胆怯又无底线的也实在是罕见。
虽然郭知运心中还有些不满,但拿下了牛心堆后,赤水河道再次水流满盈,唐军的阻碍得以消解,战争自然进入下一节奏。
夺下牛心堆之后,郭知运也并未再下令前锋人马继续前进,毕竟开战以来前锋人马便接连鏖战、为后路大军开辟道路,特别日前攻打诸座烽堡也是伤亡颇多,已经颇为疲敝。
所以在向后方传递军情之后,郭知运所部前路人马便暂驻牛心堆附近进行休养,并防备蕃军卷土重来。
由于水源缺少的困扰,中军大总管夫蒙令卿所率领的唐军主力这段时间也是憋闷无比,得知河道畅通之后,即刻便命令分路总管黑齿俊率领一万轻骑加速行军,只用了一个昼夜的时间便抵达了已经被前路袍泽拿下的牛心堆。
与此同时,大军主力也加速行军,虽然此前军期受阻,但也因为蕃军蓄水、之后泄洪的缘故,使得赤水源水流涨大倍余,已经具有了水路运输的基础,极大的缩减了后勤辎重对整个大军行程的拖延。
大军行进途中分作两路,其中一路沿赤水源直趋积鱼城方向,青海王慕容万所率吐谷浑仆从则沿大非川北岸行军,以防备海西伏俟城方向或会出现的噶尔家军伍。
没有了水源的限制,唐军行期再也不受困阻,很快前后人马便在牛心堆会师,足足十五万大军翻山越岭的向着积鱼城推进而去。
此时的积鱼城中,也弥漫着一股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原本韦东功弃军返回后,赞普已是大为光火,正待严惩这名原本他寄予厚望的将领,可是很快牛心堆失守的消息便传回了城中,一些见机得快、先一步返回的蕃将自然将所有错误归咎到没庐芒保这个草包头上。
两相对比之下,虽然韦东功也是连遭败绩,但也总算打了几场硬仗,且将牛心堆防守了一段时间。可是没庐芒保这个赞普近亲刚一接手,牛心堆便顿时易手,使得蕃军的困阻拖延之计彻底破产。
所以在韦乞力徐的活动之下,韦东功便也没有遭受严刑,在韦氏表示愿意进献大量牛马并农牧封邑后,甚至就连军职都没有被免除。
至于出了没庐芒保这个草包的没庐氏则就惨了,没庐芒保身陷唐营不知死活,但其父尚秋桑却罪责难逃。赞普也没有给这个便宜舅舅网开一面,直接让人将尚秋桑锁入牛栏,与畜生同槽饮食以作羞辱惩罚。
抛开各种惩罚不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应对唐军的进攻。打破了桎梏之后,唐军来势极为迅猛,几乎就在牛心堆失守消息传回的第二天,积鱼城东面的山岭间便出现了唐军的游弈斥候,在山谷之间游走窥探积鱼城的防务布置。
积鱼城位于积石山的北麓山口,是吐蕃进入青海地区的重要通道,所以这座城池也是紧扼险要、修建的城高池阔。且此境作为蕃军的大本营,内外驻扎了足足十几万的吐蕃军民,暂时倒是没有失守之危。
但若仅仅只是没有失守的危险,自然不能让赞普感到安心满足。
须知他此次大举征召国中甲兵、气势汹汹的东进,那是为了与唐军决胜青海,要将唐军杀个片甲不留,可是开战以来便诸多不顺,现在自己还一步未动便已经被唐军兵临城下、马蹄蹬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现在积鱼城虽然仍是军民声势浩大,但这人员的比例构成已经非常的不乐观。原本蕃军对于困阻大计寄予厚望,所以对牛心堆防线也是大笔投入,前期便投入了一万多人马、两万多名役卒,之后又增派了一万甲兵并三万役卒。
抛开那些乏甚战斗力的役卒不说,单单成建制的军队,蕃军便前后在牛心堆方面投入了两万多人。随着牛心堆失守告破,这两万甲卒虽然也逃回了一部分,但大部分已是消失无踪,即便没有被唐军直接消灭,逃散的那些蕃卒也很难再重新返回战阵之中。
如果再加上此前前路人马的惨败,开战以来,蕃军已经损失了超过三万甲员。如此惊人的损伤,足以令大军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眼下积鱼城方面虽然仍有聚众十余万,但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