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
李潼上前一步,弯腰扶起了杨喜儿,望着少女在盛妆映衬下略呈媚态的俏脸,微笑说道“天家民家,情内无异。昭容但能恪守门仪、宜家宜室,自无苛令滋扰。”
杨喜儿闻言后自是娇羞点头,顺着圣人的托扶站起身来,微微侧身、手掌搭在圣人手臂上,并肩向寝居内行去。
宫中的妃嫔们论及尊荣与享受,自然远远超过了民间的妇人,但一些礼道的规矩仍然不能随便逾越。譬如新人成婚落聘迎亲、乃至于却扇合卺等各种章式的安排,这都是明媒正娶的家门主妇才能享受到的,杨喜儿虽然尊为昭容,但也不能逾越了规矩。
当然,大凡能够入宫侍奉君王者,也都很少会在意这些礼节的缺失。特别对杨喜儿来说,更有着多年夙愿、守情之苦,所以当同圣人相携入屋时,已经语调隐有颤栗乞求的说道“竟日行止、如在梦中,不见圣人,只觉得诸事都不真切圣人能否道妾,这究竟是虚幻还是真实”
李潼闻言后,抬手握住这娘子柔荑,手指环扣起来,彼此体温互传,并笑语说道“无论是真是幻,但有情义长羁,此乡可得安心,不需另觅他处。”
杨喜儿听到这话后,也是用力的点头,震得浑身环珮都叮咚作响,她又忍不住有些羞赧道“此夜至喜,妾实在不舍短离圣人片刻。但周身俗物,实在扰人,恳请圣人稍停勿走,让妾洗去铅华,归来侍君”
李潼闻言后便笑着点了点头,自于内室坐定,端起宫人们早已经调配好的茗茶浅啜起来。而杨喜儿则又站在原地凝望圣人好一会儿,这才又快步行入了内室之中。
寝殿里烛花闪烁,趁着杨喜儿入内更衣之际,李潼也在外面褪下了吉服外袍,身后香风陡地袭来,后背已被一娇躯用力的拥抱住,同时脑后传来杨喜儿热息灼人的低语声“归家之后,家中诸妇人教我许多帷私闺情并侍奉体技,妾才知情义至深便会有另一番的缠绵。但那些人又说,女子须得矜持、羞应怯迎
呵,她们这些娘子,哪里又承受过我这能见不能亲、欢迎伤别的辛苦一番情意,已是坦坦荡荡、没有遮掩,圣人更垂恩、不让我这一份妄情成空,人间男女诸种情事、急盼与圣人一同历尽,炽热得让人须臾不愿等待,哪有闲时留给矫饰作态”
李潼作为一个过来人,本就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且心中不乏期待,此际听到这娘子已是情热如火,更哪里能按捺得住,手臂向后一伸,直将这青春的娇躯扯进了怀内,而杨喜儿则如猫儿一般,合身投入圣人怀内之后,便自颈间吮起,香息热呵,更加的让人意乱情迷,直至樱唇被圣人低头衔住,则就更加热切又略显生涩的回应着。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沿着墙壁向内圈转,突然杨喜儿身躯一颤、倒抽了一口气息,片刻后眼中已是泪光盈盈。李潼见状,这才微微侧身,有些诧异的望着这娘子。
“咬、咬早舌头了”
杨喜儿秀眉蹙起,嘴角嘶嘶抽着凉气,晶莹的泪珠被长长的睫毛挑起,那模样惹人生怜、但又有些想笑。
李潼抬手拉开这娘子牙关,凑近灯火向内一窥,果见那香舌上略有血丝沁出,再见这娘子已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环腰将这娘子抱起并叹息道“合御敦伦,是人道的至境。你这娘子纸上谈兵,就妄想云雨热应、勇攀巫山,难免折足啊”
杨喜儿听到这话,更是羞赧得脸色通红,深深埋首于圣人怀内,直至榻中躺平,才又娇声说道“体技生涩,取笑大家。但此一身具此,圣人也无需怜惜留力”
这娘子也是多虑了,情势既已至此,也不需要她再娇声邀战,李潼自是用力发挥起来。
一夜春宵,时短情长。第二天一直到了晌午时分,中官几次请问,李潼才披衣落榻,回望那娘子,仍是软卧寝中,神情不再复昨日的骄勇,只有几分羞涩的软语道“请圣人稍后片刻,容妾短作收拾,再去拜见皇后与太皇太后”
李潼听到这话后便先笑了几声,阔步行出寝中,接过宫婢们奉上的时服衣袍穿戴完毕,这才扶着后腰缓步走进了前堂,召来乐高吩咐他往前朝去将今日诸司所奏相关事则汇总送来。
今天并非朝日,但外朝诸司也要循例奏报,不过朝臣们也都知道圣人昨日纳妃,常情推测、也不敢让圣人过于操劳,所以今天的奏报也都颇为简略,大凡不够紧要的事务便暂且押后。
所以当乐高将相关事则送来的时候,李潼便用了小半个时辰便批阅完毕。这会儿杨喜儿才梳洗完毕,行出寝室时,神情动作都略显忸怩,不再像昨夜那般火热大方。
待到乐高将案上摊放的奏章收起来,她才挪步走到圣人席后,抬手敲捏着圣人肩背,见圣人神态略有惬意,才又有些羞涩的说道“情中缠绵、滋味确是美好,但妾只是承应都觉疲累难当,想知圣人奋力更是辛苦。前夜失在体态生疏,日后一定用心察味细忖,让圣人享乐不疲”
李潼闻言后不免又有些意动,但回头见这娘子隐有娇怯的神情,只是笑着拍拍她手背说道“日后苑中长对,诸事都有事观摩,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