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从而给接下来的策略制定参考。可是此时听到周遭众人的议论,赞婆却颇有些不乐观。
外邦之人或许难以探知到大唐眼下的真正实力,可这些身在朝堂的朝士们必然有所认知。就连他们都近乎众口一词的认为朝廷会要向外进行开拓,而少有担心朝廷陷入穷兵黩武、亢进无益的声音。
这样的舆情论调,说明大唐的国力也的确是有所恢复,起码是有了不惧一战的底气。只有这样,这些上层的朝士统治阶级们,才能重拾开拓尚武之心,盼望着洗刷旧辱、扬威国外。
所以尽管吏员陆续将新的茶品送来此处,但赞婆却渐渐没有了继续品茶的心情。他一方面自然是震惊于大唐国力恢复之迅速,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大唐会不会真的将这一份已经恢复的国力全都投入到青海。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那对他们噶尔家而言,问题可就严峻了。须知他们眼下所承受的,可不仅仅只是来自陇右方面的压力,国中赞普对他们噶尔家也是越来越不能容,近年来一直在致力消除他们家在国中的影响,只差拔刀相见了。
当然,就算眼下的大唐所对准的目标并不是噶尔家,这也并不能让人松一口气。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大唐便再次拥有了对外开拓的野心与实力,就算暂时并不将他们列作首要目标,又会给他们留下多少扭转当下劣势的时间
想到这里,赞婆心中又是一叹,原本示弱琼浆的茶水吞入口中,也觉得寡淡无味起来。
然而,让他烦心的事情还不止一桩。在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之后,他便将空杯放回案上,并起身行出厅堂,望着廊下站立的一名同样颇具胡态的朝士皱眉问道“请问这位官人,未知我有何不妥,惹你如此盯守自我入堂坐定,到现在一个多时辰,你行也不行、问也不问,只是这样盯着”
那官员闻言后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赞婆几眼,却也不回答他的问话,转头便向廊外行去。
赞婆眼见这一幕,自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能把人说走,不再这么一直死盯着自己,也能让人少了几分不自在。
可是他这里刚刚返回坐定,却见到那官员并没有走远,出了廊外后行出没几步便停了下来。这一次倒不再只是站着,竟不知何处寻来一张胡床交椅,正对自己当面坐定下来,继续直勾勾望过来。
“马丞怎还未行大监寻你甚急,要在今日审定英国公邸业周遭住户”
一名青袍吏员气喘吁吁自外行来,见到马芳正坐在堂外晒太阳,不免有些叫苦不迭,快步上前低声催促道。
马芳闻言后却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堂内沉声说道“你去归告大监,若事情紧急、先遣别个,若是不急,我晚时再去办理。我这里瞧见一老胡,非官非民,竟然混迹到了中枢,不管他循何门路、有无奸谋,我都要盯死了他,震慑住他马某行止所在,岂容邪祟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