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尚且可知都畿祸乱之深刻凶险,雍王自有治乱反正之雄才,绝非豫王能聚势相抗,豫王若仍顽强不恭,河东必将生灵涂炭”
“豫王、豫王未能面承遗制,但圣人前使确是托子给我,我希望豫王能安顺归国苏某虽然身在囹圄,但我知你于城中尚有人事布置,大军入城之前,那些守城乡勇”
裴思谅讲到这里,又忍不住长叹一声“论及禀器,豫王确是逊于雍王,但也能当敢任,希望能为国建功,唯是时机不裕,行事操急,致有此前大军归行不得,军中已有乱谋横生,豫王若再滞留于外,必然会有不测之凶险。圣人已遭不幸,豫王若再为邪情所挟,家国必将更加悲痛。既然你有感我此前活你,能否”
“阿翁此言,莫不是指”
苏味道闻言后,脸色又是一惊,脚下一顿,囚室中竟然出现一个大洞直通向下,苏味道俯身跳入,继而便从监狱偏僻处爬了出来。
讲到势力,他当然比不上掌控数万大军的豫王,但对太原的经营深刻,豫王又哪里比得上他。
若是寻常时节,苏味道当然也不能视章法无物,但此前突厥围城时,有数千乡勇入城携守,其中就有着许多雍王部曲。这一部分人在大军入城后虽然不再负责守城,但也被当做民夫留下来修缮城池,并在不久前挖掘地道,与苏味道取得了联系。
眼见苏味道一身尘埃的公然爬出囚室,裴思谅怒极反笑,接着又忍不住叹息一声“一城人事糜烂至斯,也是我等王臣罪过。”
苏味道此刻倒没有心情炫耀,只是入前低声询问道“阿翁所谓军中乱谋横生,言指几人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