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敢作弄大谋臣一身所有,概祖母惠赐,言出于心,已经不止一次。孙但胸有寸息,能害祖母者,唯春秋岁月,人力凡有滋扰,则必刀兵报之”
“小子坏我大事,还敢作此狂言”
武则天拍案笑骂一声,然后又将笑容一收,正色道“皇嗣那里,有了什么举动”
李潼也端正态度回答道“政事堂传请,皇嗣希望能够入拜祖母。”
“那么,你觉得该以何礼召见皇嗣”
武则天又问了一句。
李潼稍作沉吟后,才又说道“皇嗣久处忧恐之内,眼下不宜循情恫吓,不如西上阁降书召之。”
“你对这个叔父,还真是不失情谊。”
武则天闻言后又叹息一声,突然又疾声问道“庐陵王处,可有私遣”
“并无臣绝不敢私刑暗用,加害王叔”
李潼也连忙回答道,同时心里也不免暗叹一声,他奶奶对这个三子还真是感情不浅,刚刚确定了自己处境如何便作追问。
“宗家血脉日稀,庐陵王或有旧过,不该由你少辈承担追问。你能守住这一点,很不错。昭德等俱久经世俗,不要因为一时的势力长短就看轻了他们。”
武则天闻言后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你能看清楚这一点,可你那姑姑,呵,心计用杂了些,轻重把握不定。豆卢钦望虽一身罪血,是谁都能沾染的遇事则张,她难道还指望能登堂入相是了,杨再思有没有入见”
李潼听到这问话,也不得不感慨他奶奶终究是他奶奶,南省这几个货什么样的心思,全都如观掌纹。他也并不隐瞒,回答道“杨相公方才来见,我授意他暂领铨选事宜。”
“大事当前,还能兼顾余事,这不错。但杨再思不是能司铨选的良臣,用的有些勉强了,为什么不用欧阳通”
武则天闻言后又皱眉道。
李潼回答道“欧公当然要补入政事堂,但我私意权衡欧公在职礼部更妥。满朝资望之士,唯欧公道德礼仪高标,方今逢乱,唯克己谨礼之选,能担此任。”
武则天听到这话,眸光又是一闪,片刻后才叹息道“可惜了,祖孙不能相知啊”
李潼闻言后眉眼不免暗跳,他奶奶到现在仍然不忘给他挖坑。你可惜个啥,觉得应该把皇位直接传给我可也没见你要封我为皇太孙啊
“余年悠长,不患不知。臣夫妻谨事殿中,奉食娱亲,颐养天年。”
咱情分是情分,搞事是搞事,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你也别老给我下眼药了。
武则天闻言后淡淡一笑,摆手道“家人都在内殿,先去见上一面吧,传令西上阁布设文物,午时召见皇嗣。”
李潼闻言后便恭声告退,行出殿堂时,自有女官入前导引,很快李潼就来到内殿中,见到一脸憔悴并颇有余悸之色的家人们。
他疾行入内,先对两位娘子并韦团儿点点头,然后才入前拜在太妃房氏席前,顿首道“儿不孝,行事不够缜密,连累娘娘身受惊扰。”
“无事、无事就好二郎呢他”
太妃房氏见到儿子入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把将李潼抓到面前来,疾声问道。
“娘娘请放心,二兄同样无恙,目下还在南省,稍后我便让人引入宫中。”
李潼回答道,接着又一脸笑意的说道“昨夜二兄甚是勇猛,坊间围门助事,得以困杀承嗣。入宫之后又与则天门前劈杀重规,凡所见者,都赞二兄实在宗家少勇,可托大事”
房氏闻言后又是一脸的欣慰,不乏伤感道“先王若知其子已经能力挽天倾,不知会怎样欣慰来年无论声势如何,你兄弟都不能忘今日齐心之锐三郎你虽然在祭别庭,但你母你兄,是一生的至亲光顺软弱,守礼简疏,虽然各有各的不足,但都肯听教你,家门有你支撑,娘娘没有什么担忧,哪怕此际便见先王,也是含笑奔赴黄泉,向先王细告喜讯”
“娘娘怎可轻作弃世之言如今兄弟俱勇壮,世事再无困阻,正是厚报养育之恩的良时”
李潼安慰着有些喜极失态的房氏,又对两位娘子歉然一笑“眼下外事仍有余乱未定,家人还要暂居禁中短时。等到坊中人事收拾一番,二兄也可入居坊里闲宅,兄弟望门为邻,昼夜都可不失照顾”
眼下他也实在没有时间跟家人闲聊太多,确定安全已有保障后,又留下杨思勖等壮宦将家人送回仁智院安顿下来,自己则又匆匆赶往西上阁,布置召见皇嗣。
政事堂也已经得讯,在皇嗣到来之前,另有几名重臣提前一步赶来,打算稍作交涉沟通,当然也包括李昭德与狄仁杰这两个主谋。
不过眼下相见,已经不像此前谋事时那样亲密无间,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彼此见面之后,李昭德率先开口道“昨夜惊变已经不是隐私,皇嗣出宫乃朝野大事。如今正逢冬集,选人云集畿内,皇嗣若不尽快迎见诸外朝群众,人情喧扰之下,恐生余祸殿下同在事中,自然也深知利害,见过圣皇殿下之后,诸事都应早决啊”
李潼闻言后则笑着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