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以为这些日常用度都是凭空得来那二者必然是借集会操弄丝麻时价,收割盈财。我家得货在手,转出转入,裨益家用之余,还能弄坏奸流阴谋。”
“一边收储麻货,一边打听武家子收储所在,伺机烧仓。待他空有媚上之计,却无收储之实,情急愁困,还有什么狂态可作此徒近年夺我西京民财实多,不独我一家受害,要让他把吃下的统统都吐出来”
中年人讲到这里,已经一脸狠态“这件事,也不必一家独专。大可传告西京时流各家,凡有财有力能够聚货的,都可以一同入场。届时草野无货,看他更求何门”
“可他如果再恃凶强夺”
“所以还要另有布计,杀王直接将这武氏伪王杀在西京城中,譬如前汉强臣谋杀诸吕”
听到这里,一名年轻人自以为得计,拍案大声喝道。
“不要胡说,小声些”
中年人闻言后已是脸色大变,忙不迭开口喝止,然后又低声道“诸武弄权,武攸宜不过偏支外系,雉者仍在,杀了他不过是招引祸患”
“不杀武攸宜那又要杀”
“自然是河东王”
中年人咬牙狠声道“唐家立业甲子有余,不想生出河东王这种宗枝败类此子旧年便已经招摇弄事于东都,献经求宠,离情惑众,以其宗枝之亲近,作弄革命之奸谋。如果不是他招摇蛊惑,使群情涣散,人不知大义趋止,漫漫世间,竟无一二精忠之声能达于上。想是皇嗣感此生民不义,难免志意懒散,才恨推神器”
讲到这里,中年人已经是神态激动,咬牙切齿“寻常门第若生此典卖祖业的败类,尚且不能嗣传悠久。唐家命途艰难,先有庐陵,后有河东,此二者人伦败类,杀之无惜武攸宜之类,祸人不过表里,河东王才是社稷膏肓之疾,如今尚且蹈舞于世,若不杀之,不能民情集一”
“况且,如今武攸宜还是在势之选,身侧精众云集。河东王则势外闲客,乏于拱从。此二者乌合为友,即便杀了河东王,武家子怕是欢快更多,不会穷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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