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郑凡也明白金术可亲自来禀报的意思。
自己要将其调走了,结果楚人那边忽然犯境了,怎么看都有些过于巧合了点。
郑凡伸手拍了拍金术可的肩膀,
道
“你金术可要是玩儿养寇自重玩儿得这么糙,那本王也就不用调你走了。”
说着,
郑凡看了看外头的大太阳,
道;
“位置圈定了么”
“是正往留下镇来。”
“哦有点意思,走着,本王也出去看看,到底是楚国哪家的娃,搅了本王的好觉。”
锦衣亲卫出动,一众骑兵护卫着王爷出了留下镇。
在距离留下镇六十多里的位置上,已经有数支燕军骑兵对这支敢于孤军深入的楚军形成了包围。
但这支楚军很奇怪的是,面对包围,他们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去突围,而是全部勒马停下,同时,还派出了使者,表示自己是来投诚的。
所以,
当王爷率着自己的亲卫赶到,准备活络活络筋骨时,看见的,是一群已经被牵走了战马收缴掉武器甚至连身上的甲都被卸下坐在地上的楚人。
金术可先行去了解了一下情况,而后马上回来禀告
“王爷,这支楚军自称是楚国皇族禁军,是护送故主家眷来投诚的。”
郑凡瞅了瞅这个场面,
道;
“以前也不少吧”
“时常有自称是楚国贵族或者犯事的人偷渡过来,但”
“但像这种排场的,没见过”
“是。”
政治庇护,不是后世的专利,其实自古有之,在本国混不下去了或者是犯了事儿怕被治罪,很有可能就会向他国跑来。
他们不同于普通的流民百姓,因为身份的不同,往往在另一个国家可以得到比较妥善的安置。
但,几百大楚皇族禁军不惜犯险,直接从渭河那里过来直奔这里,显然,他们要护送的人,身份必然了得,寻常贵族至多也就带一些亲信家丁上路就算待遇很好的了。
毕竟,现如今虽说燕强楚弱,但大规模地统一战争还未爆发,所以楚国目前来说,还远远不到树倒猢狲散大面积易旗的时候。
“把人带上来看看。”
“喏”
很快,
一个妇人外带一男一女俩孩子被锦衣亲卫领到了郑凡面前。
妇人向郑凡行礼
“拜见将军。”
郑凡没着蟒袍,也没骑貔貅,标志性的配置都不在,妇人认为自己是燕国的一个将领也不足为奇。
“本王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家的家眷,有这般大的投奔排场”
“回将王爷”
妇人显然是留意到了郑凡的自称,
随即,
神色一变。
这变得也实在是过于明显,而且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眼眶,马上开始泛红,带着极为清晰的畏惧和憎恨之色。
这一变化,让坐在马背上的王爷还真有些略显尴尬。
但很快,
妇人就平复下来,
跪在地上行礼
“回王爷的话,民妇是年尧正妻,他们,是民妇和夫君的一儿一女。”
郑凡目光微微一凝,
年尧的媳妇儿和这一双儿女
不过,这就好解释妇人知道自己身份后所表露出的神情了,不是因为那所谓的风评被害,
而是自己,
曾亲自阉了她的丈夫。
王爷又扫了一眼妇人,年尧是自己那大舅哥在潜邸时的家生子奴才,据说他的妻子也是府中的一个婢女;
当初年尧在楚国刚崛起时,楚国贵族里就有笑谈鄙夷他们是奴才配奴才的贱种。
许是王太后和皇太后看多了,欣赏水平也提升了,年尧的妻子在郑凡眼里,挺寻常的。
当然了,郑凡现在也没心思去想这些东西;
事情很清晰了,
大燕密谍司在楚国的探子运作下,联系到了年尧的旧部,得以将年尧的妻子儿女们从楚国送了出来。
可这背后,
又到底会意味着什么呢
六子,
自己将年尧阉了,送到皇宫里去给你玩儿;
你却把人年尧老婆孩子也接出来了,
要干啥
郑凡又在留下镇逗留了几日,随后才慢悠悠地返程。
这次出来,事情办得很顺利,雪海关和镇南关的兵权收缴,没遇到丝毫差池,故而时间很充裕,不用像上次那样赶着回去以免来不及陪媳妇儿生孩子。
而年尧的妻子和儿女们,郑凡没作丝毫的扣押,直接派人护卫着往西边去送了。
王爷还特意打了个招呼,
让年尧的家眷不入奉新城,直接让奉新城密谍司办事处的那些个家伙来交